第54章 上有疾(第2页)
我小时候也是背过《汤头歌》的。
那玩意文字诘屈聱牙,内容晦涩难懂。
说出来倒是长篇大论倒是没几个人能听明白。
然,有心之人就用了这古奥之词装作大师骗了不少人去,搞的看个病就跟算命般的神神叨叨。就是这帮人的存在,才导致这中医近些年来被人所诟病。
但此事也是看人的,有道是“万事皆在人为”。
无论中医、西医,还是现代医学,效果好了自然有人推崇,效果不好的话,也就慢慢的没落,直至被淘汰。
却是世人都急功近利麽?
也不能那么说。这就好比给人打工一样,老板发你薪水并不是购买你的劳动力,而是购买你的劳动成果,而且你的劳动成果切切实实的能让他获利。
并不是天天上班,不迟到,不早退。倒也不是因为你学习多辛苦,受过多少罪,看了多少书,获得什么学历,拿过什么奖。
且是不说了。
中、西医探讨不在本书所述范围之内。
不然又要被黑中医之人骂了个狗血喷头,什么宣扬封建迷信,崇尚文化糟粕什么帽子都能扣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吧,也不是现在才有的。
比如,说历朝历代的《五行志》也是正史。
我爹和他的同事们拿这玩意来研究中国古代的气候的。你非得说出个牛鬼蛇神,神仙老虎狗的,还得扣了个三角的帽子,挂了个封建迷信的牌子,满大学的游街示众。不应该去审视一下你自己心理有什么问题吗?
文化究竟有没有糟粕?我个人觉得只不过是个人对文化的理解不同罢了。更甚之,是站在各自的立场,用所谓的“文化”去夹带了些个私货而已。
比如说断章取义,比如说曲解释义。比如说中医讲究“天人合一”。
我见识的少,至今还没见过任何一个正经瞧病得大夫说什么“天人合一”“金木水火土”的。
更多的是早睡早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抽烟,不喝酒,饭前便后要洗手。
如果严格按照他们的话去做,端是让你觉得活着没太大意思而已。
好吧,书归正传。
这御太医用药温和倒是也个稳妥,然这病却去的要慢一些。
再加上,这文艺青年的多愁善感的脾性使然。
本就是个风花雪月,无病呻吟的主,没病都能作出个病态来。如今,真的病了,那就更加的一发不可收拾。
一场“风寒侵体”竟然让这官家哼哼嗨嗨了卧床不起。
病中梦魇,倒是连日的“烛光斧影”之事。
饶是吓得这官家每每一身身的冷汗惊醒。
那宫中新任起居官倒是个直爽尽责,且是将那梦境仔仔细细的问了,桩桩件件的那笔记下,倒是一点细节不肯放过,唯恐是误了上天托梦给与的暗示。
倒是忘了你就是一个医生,不是周公!与人解梦不在你的职责范围!
卿本佳人啊!没事犯那个贱干嘛?
原就这梦魇之事,虽不说是子虚乌有,且也是跟现实搭不上什么太大的关系。
就好比我经常梦到有人大把大把的给我塞钞票,好多富家千金死气白赖的爱上我,那叫一个甩都甩不掉。
不过醒了就醒了,也没见我发什么财。这事,自己个偷着乐一下就得了。做人,认真了去玩是可以的,去玩认真?倒是个万万使不得。
正平先生任此职差之时,且知这官家性情,倒是个不问,也就是你说我听。
而后,劝慰几句,扯了一些新鲜有趣的事说来,也就让这个小文青将那梦魇忘的一个一干二净。
梦魇便是梦魇,忘记便是。
但是,让这新任起居官便要细细问来,强行给那官家加深印象。如此一来那官家倒是一个有的没的,添油加醋的重新想起,那叫一个记忆犹新。每每想起也只会自己吓自己。
于是乎,经过这御太医的一番治疗,更是一个整日的愁眉不展,惶惶而不可终日,与那病榻之上哀叹生死之事。
此乃是“病之七分且在心”也,倒是怨不得旁人去。谁闲的没事干,自己吓自己玩?
这心情不好了,嫌这宫人伺候不周,打了骂了也是个常事。于是乎,宫人也是个纷纷的躲了,不敢近身。
但是,这文青如此的状况,却让那黄门公一筹莫展,心急如焚。
便要再下一招狠棋,逼那吕维动手,且做的一个一了百了吧!这玩意儿太闹心了!
这消息传到童贯那里,那童贯也是郁闷。
这官家的闷倒是没解,却平白的弄出这么多事来,让他也跟着郁闷。
于是乎,便是一封书信调动了杨戬、周亮。
那陆寅也不得一个安生,自是如那朝堂群臣一般,且是一个“大观旧事政和再来”,穿了新鞋走得老路。
又从那漏泽园重新回到那“晓风镜湖”继续做他的“晓镜先生”做得“骚客”一名,卖弄了“风骚”骗人家女儿去者。
但是,这病皇上却不思怎么去养病,倒是个消停不下来。于是乎,由那自怨自艾,多愁善感,逐渐演变成了怨愤!
动辄,便是斥责身边嫔妃宫人平日献得殷勤,讨得好处。如今,自家于病榻之上,都行将就木了,这端茶倒水,虚寒问暖的,倒是一个没有!
这一下,且是唬的那宫内之人,上至贵妃,下至宫人各个胆战心惊!生怕平白的惹了杀身之祸。
如此便是各个谨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没事便不去惹那病榻之上的官家。
那官家将身边的人都打骂了一个遍。这人都给骂跑打干净了,却又怨那嫔妃宫人薄情寡义。
一时间,竟闹的宫中人人自危。
且说这有病之人想的倒是多了些也是常事。病体不爽,口中埋怨些个却是个平常。
但是,这官家却不一样,这玩意能杀人啊!那豪横的,跟个流氓团伙头子一样。心情好了说砍谁就砍谁,心情不好了?那就是个做足疗的大姐姐!上来就捏你九族!捏你一个你呲牙咧嘴,浑身乱扭,且不是开玩笑的!
黄门公也是个无奈,只能训斥了宫人,心下却是一个暗自叫苦:若是那宋正平在且不会有如此难堪之事也,左右便是一副药便是妥当。如今这御太医倒是连续几副药,这都两个月了,怎的仍不见个好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于此时,却有臣工上书。
有“上有疾,伏请崇恩太后垂帘”之言。
诶?那哲宗帝的太后集团中,唯一硕果仅存的向太后,不是在“靖中建国”前就薨了吗?
怎的现在又出来个太后来?从坟里扒出来垂帘听政啊!那是人,不是家具,刷上漆就能当新的用!
呃……这个……还是有的。
这所谓的“太后”麽,便是哲宗的第二任皇后,赠太师、东平郡王刘安成之女。现,养老崇恩宫的那位元符皇后。
哲宗?不是现在这位的哥哥吗?他老婆是太后?这不是乱辈分了吗?
她应该是现任皇帝的嫂子啊。怎的就成“妈”了?
倒也不是什么太后,只不过是现在这位官家“尊”其为“太后”。说白了,也就是个尊称而已。没有人真把自己的嫂子当妈。
不过有臣工上书,也是有人附议,下面倒是一片“伏请”之声。
“上有疾,伏请崇恩太后垂帘”的意思就是,你都病了一个月了,也没人上朝办公,这也不是个事。毕竟,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啊!不如叫那个崇恩宫的“太后”出来撑撑场面吧。
这下把那文青皇帝吓得不轻。心道,你真这是要篡权啊!
咦?他一个当皇帝怕什么?大不了你病好了再来啊?
病好了再来?你说的轻巧!
病好不好的了,姑且不说,怕的是和他那短命的哥哥一样,二十多岁就“后以不谨,无疾而崩”。
而且,现在自己得的这个病也是个凑巧,和他那哥哥一样,都是一个“感冒”!
于是乎,便是一个“使人当殿门,与之剑。若非宣召,勿问何人,入门者便斩之”。
这意思很明确,让黄门公拿了天子剑把门!不是皇帝召见,谁敢进门,立马拿剑先砍了再说!
这都逼的太监掌剑守门了,可见这文艺青年也是真真的怕了。
一时间,和宫内外,便是一个人心惶惶。
然那朝堂之上,亦是一个暗流涌动。各方势力枕戈待旦,且等那皇帝大行的消息来至!
毕竟这事已经有过一个先例了,而且,这事过去也不过才十几年。朝堂中好多大臣也是亲身经历,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