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出无门 作品

第43章 祝由十三科(第2页)

这哪是配军啊!这妥妥的就是一个天神下凡!

只此一战,便是成就了那“孙佚”战神之威名。

以至于,宋夏两军并边民,均视之为天神临凡,天煞星降世。

城中百姓感其恩德,便是捐了钱物,于城门楼上建了一座“病七郎”庙,日日焚香,天天上供。

这军民都把他当神仙拜了,你这守将谢延亭饶是个过分。

将这贪墨军功之事做的一个昭彰!且是让这一城的军民瞠目结舌。

你冒功领赏倒是个罢了!那配军孙佚且不与你争!且作一个事后拂袖去,重回劳惩营马厩安心当他的配军养马。

饶是你这谢延亭着实的可恨!人家都不与你争功了,你却如此待他也?倒是要杀人灭口麽?

如若如此,便是将这满城的兵丁副将统统的杀掉,才能瞒住你做的那些个苟且之事!

且不说那门外一干银川砦的兵将各个义愤填膺,将那守将谢延亭孤立于一旁,愤愤以目视之。

这马厩内,却是一番的忙碌。

那医官行罢推拿活血之术,忙又用那照子探宋粲鼻息。

虽是得一个略带潮气,然却也是一个气若游丝。

那老医官看了手中的照子且是长出了一口气来。

那童贯见他一个长气呼出,便是紧紧的抱了那宋若,急急的问道:

“怎的?”

那医官,且擦了额头上如瀑的汗水,道了声:

“有气息也!”

说罢,也是个不敢耽搁,又平了心气,压了气息,将手指压在那宋粲脉搏之上。

那医官三指叩定了寸关尺问了那宋粲的心肝胆肾,却是刚刚搭上,却是好似被烫了一般抽回收来。且是唬得众人一声惊呼。

然,见那医官且又口中念了诸天,稳了心神,换了那宋粲的右手,查了肺脾命门。

倒是眉头紧锁,自道了一声“怪哉?”只这一声,便让那童贯心下一紧。

慌忙抱了宋若起身,上前一脚跺在那医官身上,口中叫道:

“你要急死我哉!”

却不是关心那宋粲性命如何,只因那官家再说那“物是人无心”的话来便是如何应对也。难不成交出个死人与他也?

说那童贯伺候官家便是从那端王府为始,对这官家的脾性却是了如指掌。

纵使千百称心,然,便有一事有得闪失,那先前的千百样的好便也就跟着一笔勾销了去。

要不然也不会深恶那蔡京,也是一个费劲了心力,保他个不死,焉不知那官家几时想起,却无人与他也。

医官见那童贯神色异样,便赶紧拱手向那童贯道:

“回节度使,宋家公子且因冻饿,寒邪入体所致气血双虚。且忧思过度,导致气机郁结以至昏迷不醒。只是这脉象……”

童贯却听不得他的絮絮叨叨,急急骂道:

“该杀的夯货!与我说怎治!”

那医官挨了骂便赶紧拱手,颤声道:

“于城中寻一暖阁,每日药膳调养便可。且是看宋家公子造化,若能咽下便是有命也。”

那童贯听罢一喜,适才那旁越倒是灌了那棺菌熬的水却见那宋粲咽下。

但这心下又是一个着实放心不下,又急急的追问道:

“只是药膳调理麽?”

那医官正身回道:

“此乃我帅正平的医方,鑫谷散也!掺了米粥做得药膳即可。”

童贯听了“正平”二字便是一个放心,口中连声道:

“极好,极好,快抬了去……”

说罢,望了门外那帮银川砦的兵将,大声问:

“城中可有暖阁?”

话音未落,那门外的校尉、副将早就按耐不住。

那校尉曹柯便赶紧入的门来拱手,身后副将便是七手八脚拆了那门板扛了进来,稳稳当当的将那宋粲抬到门外车上。

童贯却是听那医官如此说来,倒是欣喜,抱了那宋若道:

“你爹命大!随丈丈看你爹去?”

见那宋若点头便抱着那宋若,却也不顾身上的伤痛,一拐一拐的爬上了车。

那班内侍见童贯先走,便压了身下的兵马都头问那参军旁越道:

“参军,这物件怎处?”

这话问的那旁越且是一个歪头。

尽管那马军都头百般的媚眼,满脸的谄笑,依旧让那旁越想不出个用处来。

身边的常随倒是体恤主家。便谄媚一笑抽了刀在鞋底蹭了蹭,转头望那都头笑道:

“来来来,你我本是一刀的债缘。身处个脖颈儿,挨了刀赶紧走路投胎,莫要再寻来生事!”

说罢,且是一把提了那都头的头发,献出个脖颈便要下刀。却听得那旁越急急的叫了一声:

“慢!”

只这一声便让那都头慌忙也跟了哭喊了叫了声“慢!”

那常随听了赶紧停了刀去,抬眼看那旁越。

但见着马面的中官且抠着没有胡须的下巴思忖半晌了,暗自道:

“倒是有个好去处与他……”

说罢吩咐那常随道:

“着人,送到京城周门公处,做个勘刑官罢。”

那马军都头见那旁越饶他一死,且还能进京当个什么“官”。便也不顾那些个内侍压制,挣扎起身,便是一个磕头如捣蒜,口中更是千恩万谢。

这般的千恩万谢倒是那班内侍捂嘴笑了。

那都头却不知着周门公处便是那冰井司。这“勘刑官”虽是带了个“官”字,倒不是个什么官,亦无官俸与他。

却也不是个什么好差事。

便是冰井司发明个什么新鲜玩意,便提那“勘刑官”来,在他身上试验效果,看看那刑具中用不中用也。

但是,这“勘刑官”也是个官,属于朝廷的财产,倒是不能让他死了。实验完了,还的费心费力的医治好了。

于是乎,这“勘刑官”,只那一句话“万死而不得其终”。

若在京中谁被说要被送去做那勘刑官,便是还未等人来拿,且寻了个墙角一头撞死。即便一下撞不死,也得寻了机会咬舌自尽。赶紧的自行了断,也不愿意受那万般难捱之苦。

那旁越说罢便是出门,却见不远处那银川砦守将抚远皇城使谢延亭挨在地上颤抖不止,便又回头,望那马厩中叫了声:

“顾成!”

那屋内且在和那马军都头玩闹的常随,听了主家唤他,便丢下那马军都头,收了腰刀跑出马厩,望那旁越躬身叫了一声:

“二爹”

那旁越拉了那常随顾成近身,望了那屋内的都头一眼小声道:

“打听他家小三族,与那皇城使一并关押……”

那唤做顾成的常随倒是机灵,且叫了一声“是了”便是一个起身。然却还未跑,却又被旁越一把拉住,小声道:

“与他刀剑,只能出一人于此门。”

顾成听罢,且将那眼珠一转。遂,躬身笑道:

“妥了!”

说罢,便转身招呼了内侍,小声吩咐,嘻嘻哈哈的让众内侍且去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