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玩意儿
母女二人挤在单人床上转不过身,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冷卉从空间拿出一块塑料布,直接铺在地上,然后垫上被褥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早醒来,把地上的铺盖收进空间,避免外人闯进来发现问题。
“我的天,唐琳女士,你快来看,
冷卉口也不漱了,将牙刷牙膏往口杯里一搁,提着桶就往山下跑。
昨天就想捡石螺了,只不过半大小孩太多,她没想过去和孩子争抢。
洪水经过一夜,已经退回到河道了,
河里的各类河鲜应该冲了不少进来,可水退得这么急,应该有很多河鲜没来得及跟着河水一起退回去。
这会儿肯定在刚露出来的田埂边、池塘水洼里藏着呢。
这个时候下去找,保准能捡着不少漏,说不定还能碰上平时少见的新鲜货。
宋高朗早起过来的时候,看唐琳一个人在洗漱,便问:“卉卉还没起?”
“起了,看到山下洪水退回去了,提着桶跑下山了。”
唐琳将洗了脸的水泼到坡下,将盆子放回帐篷里面。
宋高朗往山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洪水既已退去,险情自然也随之解除,她愿意去就让她去吧。”
冷卉脚步匆匆冲下山,脚下的路还带着未干的潮气。
洪水退去后,留下的是满地深褐色的淤泥,黏稠地裹在地表,把原本丰收的景色糊成一片狼藉。
昨天天黑前退出的地方已经被踩踏出很多脚印,远处没被踩踏过的地方,淤泥很光滑,且上面还真有不少螺在慢慢蠕动,似乎想逃回河里去。
只是上岸容易下岸难。
它们蠕动一夜的距离,还不及人类跨两步,最后被人类无情地捡起扔进了桶里。
淤泥上面石螺最多,偶尔会夹杂着一两个个头较大的田螺或巴掌大的河蚌。
山上陆续有百姓跑下来,他们住在河边多年,对于泄洪退水很有经验,知道退水河边有不少河鲜,下山的人那是个个提着篮子或桶。
有些水坑里小鱼小虾也有不少。
冷卉捡了大概有大半桶螺,看到河滩人越来越多,她便没有再和他们去争抢。
而是将一半螺收进了空间里的盆子里。
提着小半桶螺沿着田埂远离人群。
田埂硬化了,即使泡在水里几天,也只是表面覆上一层淤泥,踩在上面依旧稳稳当当,并不影响在上面行走。
冷卉沿着田埂慢悠悠走着,眼睛像个小雷达似的,滴溜溜地东张西望。
走着走着,不经意间,冷卉瞥见旁边田里的淤泥中,似乎有个东西在缓缓移动。
“那是什么玩意?”
她小声嘀咕一句,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走了过去。
走到距离那玩意最近的田埂,冷卉微眯着眼,可那东西半掩在泥里,只隐隐约约看得出一个轮廓,越看越神秘。
看着满是淤泥的稻田,冷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好奇心占据了上风。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着迈出一只脚,刚踩进稻田里的淤泥,脚下便是深陷。
一只脚深陷,身子失去平衡,冷卉惊呼一声,另一只脚不得不跟着踩入稻田里。
结果就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两条腿深陷进淤泥里,两只雨靴瞬间就没入了淤泥中。
淤泥中的泥水很快将两只雨靴灌满。
冷卉半陷在淤泥里,看着自己沾满泥浆的裤腿和淤泥融为一体的雨靴,真是欲哭无泪。
逞什么能啊!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冷卉咬着牙想把脚拔出来,先是使劲提左脚,雨靴却像长在淤泥里似的,纹丝不动。
她又憋足了劲拽右脚,结果还是一样。
两只雨靴深深陷进黏稠的淤泥里,仿佛被无形的手牢牢攥住,任她怎么使劲,都拔不出来。
最后,没办法,冷卉先抽出脚,再双手抓住雨靴的边沿,使劲一边摇一边往外拔。
这样倒是很容易就拔了出来,将雨靴往桶的方向一扔,又开始拔另一只。
等两只雨靴拔出来,再去关注淤泥里的神秘生物,发现它已经趴在那淤泥里一动不动了。
冷卉走到近前,发现是个像椭圆形的生物,外壳和淤泥的颜色很像,如果不是它在动,在田埂上的她是不可能注意到这么个玩意。
“这是什么怪鱼啊?”
冷卉惊讶地将它捧起凑近仔细打量。
这个不起眼的玩意儿灰扑扑的,裹着层泥浆,看着像块没成形的土疙瘩。
谁知下一秒,它突然“嗖”地探出个皱巴巴的脑袋,尖嘴一张,竟直冲着她的鼻子咬来。
冷卉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心头一跳,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将这玩意儿狠狠一甩。
那玩意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哎哟!”
江景豪抬手格挡住袭击物,身体由于惯性后退几步,双脚踩入稻田里,立马陷了进去。
萧野抄起手上的抄网眼疾手快地将掉入泥水里,想逃的玩意儿捞了起来。
江景豪低头看自己一身的泥浆,顿时火冒三丈,没好气地吼道:“冷卉,你搞什么?我招你惹你了?刚过来就被你甩一身泥,你这是故意的吧!”
冷卉根本没想到他们会过来,本来对无意甩了江景豪一身泥,心里还有点愧疚。
现在见他敢吼他,刚才那一点愧疚瞬间消散,“我看你是故意的,看见我甩飞玩意儿,你故意挡在它前面,是想讹上我吧?”
“你......你居然倒打一耙!”江景豪委屈地看向萧野:“萧营,你看看你对象,跟泼皮无赖没两样,你也不管管?”
萧野没理他,而是掂了掂抄网里的甲鱼,“这只甲鱼我估摸着有五六斤重。”
说着,他看向还站在稻田里一身泥的冷卉,夸赞道:“不错,臂力腕力都不错,这么重的东西能甩出这么远。”
冷卉眨眨眼,所以说刚才被她甩飞的玩意儿叫甲鱼?
江景豪高声提醒他:“萧营!”
萧野剜了他一眼,“甲鱼可是滋补之物,今天炖了,到时候你别喝。”
江景豪眼睛一亮,“那不能,必须喝。这段时间抗洪抢险都把我累瘦了,怎么说也要补补。”
冷卉一脚深一脚浅地往田埂靠近,“你们怎么过来的?”
萧野看着冷卉跟个泥猴子似的,嘴角微微勾起浅浅的弧度,指了指远处河道上的机动船,“我准备去那船上交代点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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