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伞花血祭(第2页)
直勾勾地瞄准了那些刚刚准备冲锋的缅兵。
刹那间,枪声和弹壳跳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只见那几个缅兵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密集的子弹击中了膝盖,
他们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
直直地栽进了泥坑之中。
而他们手中的英制步枪,
也在这猛烈的撞击下,
瞬间摔得粉碎。
古之月站在不远处,
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边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指南针。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指南针的那一刻,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指针正在疯狂地旋转着,
这显然是受到了附近某种强大干扰的影响。
古之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附近一定有日军的电台干扰器!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詹姆斯中尉正蹲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全神贯注地发着电报。
然而,就在古之月想要提醒詹姆斯中尉注意安全的时候,
一枚炮弹突然在他们不远处爆炸,
弹片四处飞溅。
其中一块弹片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
瞬间将詹姆斯中尉的耳机线削断。
但令人惊讶的是,
这位美国佬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发报,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住了那根断掉的电线,
继续与外界保持着联络。
他的金发上沾满了血泥,
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古之月见状,
连忙快步跑上前去,
对着詹姆斯中尉大声喊道:
“中尉,让飞机低空扫射东南侧的竹林!
那里有鬼子的狙击手!”
他的苏北话在炮火声中显得有些突兀,
但却异常清晰。
詹姆斯中尉听到古之月的话后,
立刻对着电台发出了指令。
而此时,雨林在炮火的洗礼下不停地颤抖着,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无尽的战火吞噬。
就在这时,
日军的九二重机枪突然从树顶开火,
那密集的子弹如同收割机一般,
无情地扫过了空投场。
古之月看见赵二虎的身影在腐叶堆里翻滚,
腿上的血染红了绑腿,
却还在往机枪巢爬。
\"二虎!\"
赵大虎的怒吼盖过枪声,
歪把子机枪转向树顶,
曳光弹在榕树气根间划出火网。
詹姆斯中尉突然指着天空尖叫:
\"p-40战斗机!\"
四架涂着鲨鱼嘴的战机从云层俯冲而下,
机关炮的轰鸣震落漫天腐叶。
古之月看见缅人开始溃退,
日军狙击手的枪声也暂时哑火,
突然意识到这是绝佳的反击机会。
“全体冲锋!”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带着苏北话特有的豪放和破釜沉舟的狠劲。
这一声怒吼,
仿佛是对敌人的宣战,
也是对胜利的渴望。
“天亮,你带一排抢占北侧高地!”
他的命令简洁而果断,
没有丝毫犹豫。
“三炮,跟我去抢空投物资!”
他转身对身后的战友喊道,
手中紧握着勃朗宁手枪,
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勃朗宁手枪在他手中怒吼,
11.43的子弹如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射向,
那些举着砍刀冲来的缅人。
两个缅人应声倒地,
鲜血溅在他的靴子上。
他毫不畏惧地踩过日军尸体,
突然,从尸体的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他弯腰捡起,
发现上面用中文写着“征粮令”,
落款处盖着55师团的红印。
空投场的伞包已被血水浸透,
呈现出一片暗红色。
古之月迅速撕开一个标着“edie”的木箱,
里面的盘尼西林玻璃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仿佛是生命的希望。
就在他准备将这些宝贵的药品带走时,
突然听到詹姆斯中尉的惊叫。
他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日军少尉正举着军刀向他扑来,
刀刃上的“武运长久”四字,
在炮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杂种!”
古之月怒喝一声,
手中的刺刀如闪电般迎上去。
日军刀与中国刺刀相交的瞬间,
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这一刹那,
他瞥见了少尉胸前的勋章,
那是日军的荣耀,
也是他们侵略的证明——
那是仁安羌战役中,
被英军击溃的第33师团勋章。
\"你们永远赢不了!\"
他的苏北话混着血沫,
刺刀猛地扭转,
少尉的军刀\"当啷\"落地,
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当最后一架c-47运输机的轰鸣声,
消失在雨林上空时,
侦察连的弟兄们正围着空投物资喘息。
徐天亮用缴获的日军军刀割开降落伞,
金陵话带着笑:
\"三炮,老子现在信了,
铁鸟真能下蛋,
还是带药的金蛋!\"
他转头看见小雨正在给郑三炮注射盘尼西林,
伤员的脸色已不像刚才那样灰白。
詹姆斯中尉瘫坐在腐叶堆里,
看着手腕上的伤,
用生涩的中文说:
\"古,你救了我的命。\"
古之月没说话,
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望向东南侧还在冒烟的竹林——
那里埋着二十七个日军和缅人的尸体,
其中三个戴着狙击手的护目镜。
\"连长,\"
孙二狗突然捧着个铁皮盒过来,
河南话带着哽咽,
\"这是从鬼子尸体上搜的,
全是咱弟兄们的遗物...\"
盒子里装着半块怀表、几枚国军徽章,
还有张泡得发胀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年轻士兵笑得像家乡的麦穗。
古之月摸了摸照片上的人脸,
突然想起在克钦族寨子看见的图腾旗——
那些用生命守护回家路的弟兄们,
此刻是否也在看着这场胜利?
他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正透过树冠洒在空投场上,
那些白色的伞包像朵朵盛开的缅桂花,
祭奠着这场用鲜血换来的补给。
\"弟兄们,\"
他的苏北话在雨林中响起,
\"把伤员抬上担架,
带上所有药品。
鬼子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必须在天黑前穿过魔鬼谷。\"
他看见赵大虎兄弟,
正在给因额头中弹而牺牲的李富贵整理军装,
赵二虎的东北话带着哭腔,
却依然坚定,
\"哥,等打完这仗,
咱把富贵的骨灰捎回四川,
他娘说过要给他娶媳妇...\"
雨林的夜风卷起硝烟味,
却吹不散空投场上的伞花。
古之月知道,
这场战斗只是野人山搜救的一个逗号,
前方还有无数个日军据点、
无数片沼泽、
无数棵绞杀榕等着他们。
但只要伞包里的药品还在,
只要弟兄们的刺刀还亮,
只要回家的信念还在,
这支在雨林里摸爬滚打的队伍,
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当第一颗星星在树冠缝隙中亮起时,
侦察连又踏上了征程。
徐天亮背着两箱盘尼西林走在最前,
金陵话哼着走了调的《夜上海》,
却突然改成了《义勇军进行曲》。
弟兄们起初只是跟着哼,
渐渐地,歌声盖过了雨林的虫鸣: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詹姆斯中尉掏出笔记本,
记下了这句歌词。
他不知道,这首歌会在未来的日子里,
成为所有在缅北雨林中浴血的中国军人的战歌。
而古之月握着枪柄上的\"觅诗\"刻痕,
突然觉得,这场与日军和缅奸的伞花之战,
不过是归家路上的一道坎——
只要跨过这道坎,前方必定是黎明。
就在这时,举着腰刀开辟道路的克钦族向导,
发现远处丛林中,
几个缅族打扮的人影在竹林里一闪而过,
随着向导的手指方向,
古之月旁边徐天亮的声音传来,
“总被这几个苍蝇盯着,太讨厌了!
得教教小鬼子什么是反间计了!”
在行军的队伍中,
古之月则低声招呼几个排长们,
小声的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