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第93章 主意(第2页)

    “就是平日里瞅着挺安静的，一问到关于院子的事便缄口不言，甚至会疯魔暴力，刑讯也试过依旧无甚效果。”谢凌云揉了揉自己额角。

    “恶人自有恶人收，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不知道有没有他害怕的。”

    谢凌云没有明白姜樾的意思便问：“所以姜娘子有何高见？”

    姜樾凌空虚画了个鬼画符：“世人最怕见不到的东西，他见不到的是什么，也许就怕什么，既然骨头硬，不妨试试攻心。”

    谢凌云来了兴致：“如何攻心？”

    姜樾却反问：“这梁飞可有什么对不起的人？最好当着他面死去的？”

    谢凌云：“不知，受害者交给齐大人安置了，刑部是没有记录的，且受害的女子喉咙出了问题，也说不出他从前做了什么。”

    姜樾突然想起那个小女孩，和在她面前死状惨烈的妇人，忽然灵机一动，双手一拍整个人激动起来：“有了！”

    谢凌云看着她的转变，立刻加快了脚步：“若姜娘子有何好主意，我们赶紧回去商议。”

    二人加快步子出了牢狱大门，顶着烈日一路穿行，隔着千层底的布鞋依旧能感受到足底烧得慌，回到刑部衙门就将书房门关着，并且让人守着有人来了再行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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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樾看着谢凌云又是关门又是吩咐的，不禁替张明贤感到开心。

    得此一友，实在难求。

    “谢大人这般严阵以待，姜某到是惭愧了，若法子不好到浪费了谢大人的时间。”

    谢凌云不经意瞥了眼姜樾：“若是不行，还有本官一起想着。”

    “是！多谢谢大人为外子着想。”　姜樾笑道。

    姜樾将自己的想法告知谢凌云，若要让他害怕必然得有让他害怕的人，让他害怕的人还确定了不可能还活着，如果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那他说不准能在惊慌失措之下吐出些有用的东西。

    “但此死去的人，又该如何活过来？”谢凌云疑惑。

    姜樾却道：“未必是要‘活’过来，而是要勾起他最惧怕的回忆，例如冤死于他手之人索命。”

    谢凌云听罢姜樾的法子，与办案毫不相干，但对崇尚鬼神之说的普罗大众却可一试。

    谢凌云便问姜樾准备如何做，姜樾却在他耳边附着，只以二人听得见的声音说着自己的计划。

    “如此一来，便幸苦姜娘子了。”

    姜樾辞别谢凌云，回到家中又收拾了不少东西，托谢凌云转交给张明贤使用，又准备了几个大葫芦，装满了水，让他在里面能简单洗漱一二，他那样干干净净的人想必是受不了自己一身尘埃的。

    姜樾去荣樾画房收拾找画图工具，顺势往柳戚的医馆捡些驱虫防蚊的药材，却不料刚踏入医馆，柳戚便拿着扫帚往姜樾脚下扫去，掀起一片灰尘。

    无奈，姜樾只得一步步后退。

    “柳戚！你在做什么！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姜樾吼道。

    柳戚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依旧不断往姜樾扫去，一边质问：“你算哪门子的客人，我柳戚今儿个不做你生意了，你个害人精。”

    “害人精”三个字一出来姜樾便明白柳戚为何会这样了。

    “若不是你，我家郎君就不会挨了好一顿板子，也不会因为去找你叫人害了，还是这样重的罪名。”柳戚一边哭诉一边质问姜樾，到后来竟然泣不成声，索性将扫把丢到一旁闷声走到侧面的桌上，抱头痛哭起来。

    “我要如何与师父交代？他孙子进牢狱了？他老人家哪里受得住。”

    姜樾能理解到柳戚心里的难受：“我会想办法的。”

    柳戚瞬间爆发：“你想办法？你能想什么办法，他就是因为你才遭此劫难，我只求你，若是能熬过这一遭，你离他远点。”

    “求你了，离他远点。”柳戚双手合十哀求道。

    柳戚声泪俱下，字字珠玑，叫姜樾心里也极为难受，张明贤对她情深义重，她不可能撒手不管，但每次他的劫难因她而起。

    难道与他相逢当真是孽缘？

    她真的应该放手么？

    两个小人在姜樾脑子里打架，一边是对爱情的追求，一边是希望爱的人一生顺遂。

    而她热烈的追求，于他而言却是种负担，或许亦是限制他前进的枷锁。

    若非因为她，他会顺利入职工部，又顺利继续在礼部工作，若是政绩够优秀，以他的年纪前途不可限量，却每每因为她事业停滞，甚至有性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