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51章 旧业(第2页)

    这番论断倒于花楼里以美貌定成败有所不同，勾起了葭月的兴趣：“哦？那小娘子当如何？”

    “以花拟人，人比花娇，烟雨楼里的姑娘总有各具特色的，不若让我好生为她们作画，再匹以十二季花，以花仙子为名取其特长。如此一来，魏紫一朵牡丹依旧是花王，而新增十二花仙。”姜樾将自己画架打开，将花纸固定到面板上。

    “我如何信的你？”葭月再问。

    姜樾绕过画架，从梳妆柜上取一面镜子，来到葭月跟前，一手抚上葭月的眉梢，冰凉的指顺着葭月脸庞滑倒下巴，又凑近些，两张脸挨得极近，甚至能听到彼此间呼吸的声音。

    顺势将镜子放到葭月面前。

    笑道：“葭月娘子生的也是好生美丽，不若我先以娘子入图？”

    葭月见姜樾这般做派：“若不是我，旁人当真要被小娘子这般作态唬过去了，只以为是个浪荡郎君呢。那你画，我就在这倒要看看你的实力。”

    征得葭月同意，姜樾便开始作画，对于葭月这种年岁尚大的女子，又身处梁溪最负盛名的花楼，什么样的清流才子做的画没有见过，姜樾自以为在国画意蕴上，是比不得这些纯古人的，便只能行些旁门左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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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有了思路姜樾画的很快，不过一个时辰，便将图绘好。

    “好了，葭月娘子请看。”姜樾将画转过去，正对着葭月。

    只一瞬间，葭月险些热泪盈眶，动容过后有强制压下心头的遐想。

    只见画中人红色的轻纱下肤白胜雪，半倚在榻上，与身旁炕桌上的芍药交相辉映，面容清冷孤傲仿若神仙妃子。

    只一眼，姜樾便得知此事可成。

    “小娘子如何称呼？又有何需求。”果然，葭月看上了。

    “姓姜名樾，不过是近日初来乍到买了宅子有些缺少银钱，想靠绘图换些钱财。”姜樾将架子上的画取下，递给葭月，葭月让姜樾坐到她的对面，便于二人详谈。

    “姜娘子想出何价钱？”

    姜樾指了指画：“这就要看葭月娘子愿意出多少了，能不能给个公道价。”

    葭月考虑许久：“寻常肖像不过五十两，但姜娘子这分明画的非如今的我，而是当年风华正茂的我，以往画师只能根据人如今的模样画，且并没有姜娘子这般像，但多了烟雨楼的姐姐妹妹们也着实拿不出来，至多能出一百两一副了。”

    姜樾本也只是初来乍到想赚些稿钱，也知古代女子的苦楚，且一幅画一百两也确实不低了：“行，这副就当送于葭月娘子的见面礼了。”

    “那，何时为姑娘们作画？我一日至多一幅，请葭月娘子安排好各位姑娘作画顺序。”

    葭月道：“晚些时候我就将人定下，明日便可来，不过姜娘子莫要走前门了，烟雨楼的前门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走的。”

    姜樾懂葭月没说的话，嫖客或是姑娘。

    姜樾追问：“那我走何处？”

    葭月：“跟我来。”

    待到姜樾收拾好画材后，葭月便从榻上起身，缓步走出房门，带着姜樾拐了好几次，终于拐到一个角门。

    “琴娘，若是明日，这位姜樾娘子来着，你只管开门。”葭月对着角门旁的棚子里坐着缝补衣裳的婆子说到。

    琴娘嘶哑的声音传来：“知道了。”

    离了烟雨楼，姜樾再次去书画铺子里头买了些颜料画纸，毕竟烟雨楼是个大单，需要的工具可不少。

    次日，姜樾见到了在东望昙花一现的魏紫娘子，其实那日魏紫巡街，她并未见过本人，但知晓这能被称为第一美人的女子必然不同凡响。

    魏紫如牡丹金贵，虽在花楼，却毫无风尘之气，身上庄重与婉约结合的恰到好处，容貌自是不必说，单落座时的风度就不一般。

    魏紫格外爱书，姜樾让葭月安排姑娘，可以带些消遣的物件，魏紫只拿了本《中庸》。

    由于是用作宣传的，姜樾的画幅比画葭月时要大上许多，因此所废时间也较长，足足花了两个时辰。

    待到画完图，姜樾觉得自己腰与肩颈都僵硬无力，开始怀念那年张明贤替她揉肩时的感觉。

    那呆子也来了梁溪。

    “给你！”姜樾将画交给魏紫，除却魏紫容颜，身后更是一朵硕大饱满层次分明的魏紫牡丹，魏紫略施粉黛的容颜生生压住繁复瑰丽的花朵。

    人比花娇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