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岁和 作品

27. 第廿七章 大水(第2页)

    蒋良因突然想起那个叫“南阳先生”的人,一稿二卖,为两家铺子赚足了声名,竟直接挽救了将要倒闭的何氏布行,可否借此主意让剩下的人产生危机意识?主动搬离?

    “要不我们放出话来,就说河堤危险,然后将前几次大水的景象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毕竟事关性命……”

    “只能先这样试试了。”张明贤不建议用强制手段,但这会儿连蒙带骗,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蒋良因的效率很高,不出半日,就将前几次的水灾编成话本子,让在街坊流传,南郊偶尔有出来采买的人在路上听到后将消息带了回去。

    年前为了孩子上县学一早搬来的人讪讪庆幸,毕竟租着便宜房子,孩子又有书读,旁边还有两块荒地给自己耕种,内心感激张明贤所为。

    陈良耕从城里回到南郊,按照街坊的传言,来到萧河附近,沿途踏过泥泞,发现确实有几处在向外溢河水,但不严重外溢的河水顺着新开垦的沟渠引入东南方向的一个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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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耕回到家中劝说自己祖父,他父母去得早,是祖父带大的,祖孙俩相依为命许久。

    “你要搬你搬,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就想守着这老宅。”一满面白须的老头别扭的看着自己孙子,一脸抗拒,“这是老宅,我死也要死在这。”

    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强硬,看着好言相劝焦头烂额的孙子,又语调放缓:“良耕,你还年轻,你带着东袖搬走就是,莫要管我老爷子,我活够了,就想在这陪陪你祖母。”

    老头看着院内那个坟包,挣扎着蹒跚的步伐走过去,坟包旁种着棵梨树,梨花凋谢,绿叶繁茂,妻死之年种下,今已亭亭如盖矣。

    “这棵树,是你祖母死的时候种的,都长这么大了,梨子也是一茬一茬的长着,别说会不会发大水,就算是发大水,老头子只想陪陪她。”

    陈良耕悲伤到了极致,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又过了许久,将压制在肺腑的声音宣出来:“祖父!”

    陈良耕见祖父打定了主意不愿走,但他还年轻,还有刚刚成亲的东袖,念及此处,陈良耕在祖父身前跪下:“孙儿不孝,蒙祖父照顾多年。”

    陈良耕准备搬到城里,先去租赁司查看有没有什么价格便宜的房源,却发现租赁司一旁有人做了竹筏出来售卖,价格极其便宜,堪堪只收个手工费,却无人问津。

    不知是否是衙门控制了房租价格,这几日闹的沸沸扬扬的大水事件,租金竟然也没有上涨,甚至可以几户人家租上一个院子分摊成本。

    为了节约银钱,陈良耕邀上了邻近的两户人家,共同租了一个院子。

    雨季,虽迟但到,水滴从万米高空泄下,敲打在屋檐上、青石板上、芭蕉叶上,街上的住户紧闭门窗,潮气依旧透过墙角,湿润了一众土墙,青苔沿着墙壁根部,蔓延生长,零星的砖瓦被掀落在地上。

    雷霆声不断,分明是白日,暗沉的可怕,一片山雨欲来的模样。

    交织在雷霆大雨里,“轰隆”一声巨响,自南郊传来,穿透层层叠叠的大雨,在东望县回荡。

    符巡检在巡视勘察完最后一遭后,山洪泄下。

    他看着身后奔腾而来的黄色战马,拼了命的往前巡视点跑去,终于在水流袭击而来之前将自己与竹筏缚在一起,巨大的撞击让他恍然失去意识。

    索性竹筏用的麻绳极为结实,失去意识的符寿随着水流一路飘荡,最终被南郊断崖一处凸出的石块拦下。

    张明贤与蒋良因正在县衙查阅卷宗,听闻巨响,连忙召集人手披上蓑衣前往南郊查看。

    站在南郊的断崖前俯视,平整的洼地不复存在,滚滚流水自东奔去,断裂破碎的树干,住户屋舍的稻草漂浮在上面,砖瓦房的瓦片全然不见,几匹青砖形单只影叠加矗立着,还有动物家畜亦不能幸免,浮尸飘荡,就连鱼也翻白了肚皮。

    “今日符巡检有回来过没有!”张明贤隔着雨声嘶吼,这样大的雨与水流声,若不拼尽全力,哪怕间隔一个手臂也是听不清的。

    “不曾!”衙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