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再上征程(第2页)
法事完毕,殿内烛火恢复了平常的亮度。
那股浩大的神威感渐渐散去,但留下的阳和之气与精神上的清明感却真实不虚。淡金色的结界也悄然隐去,殿外夜风的声音重新传入耳中。
花喜鹊小心翼翼地捧着分到的苹果和红枣,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脸上满是敬畏和感激:“多谢道长!多谢祖师爷!这…这金光加身的感觉,真他娘的踏实!”
我感受着体内温暖的金光余韵和充沛的精力,对着微尘道长深深一揖:“师叔辛苦了!弟子定不负所托!”
微尘道长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额角隐有细汗,显然这场斋醮耗费了他巨大的心神与法力。但他眼神明亮,带着欣慰,对着我们微微颔首。
角落里,麻七也默默接过了微尘道长递来的桂圆。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微尘道长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幅度小到几乎难以察觉。
然后,他默默地重新背起靠在墙角的那个沉重长条包裹,斗笠重新压低,遮住了面容。那股冰冷的死寂气息似乎减弱了一些,或者说,暂时被体内那道温煦的“阳和护命金光”所中和、压制。他静静地站在原地,像一根沉默的标枪,等待着寅时的到来。
殿内一片寂静,只有烛火跳跃。子时的夜风,似乎也不再那么刺骨。
寅时三刻,天地未明,只有东方地平线透出一抹蟹壳青。
老君观沉重的院门在黎明的寂静中被缓缓推开,门口一辆饱经风霜的老北京212吉普车如同一头蛰伏的铁兽,静静地停在门外。
它深绿色的漆面早已斑驳,露出底下的铁锈,帆布车篷多处磨损打着补丁,粗犷的保险杠上沾满了干涸的泥点,无声诉说着它经历过的不凡旅程。
这就是我们此行的坐骑——花喜鹊从应急局后勤处“征用”来的老伙计,一台在九十年代依然算得上硬派、却也绝对称不上舒适的越野工具。
麻七第一个走出观门。
他依旧背着那沉重的长条包裹,像一截移动的枯木,无声无息地滑行到车旁,不等任何人招呼,便径直拉开后座的车门,将自己塞了进去。
他选择坐在驾驶座正后方,那个最隐蔽的角落,宽大的斗笠几乎遮住了他整个上半身,只留下一个枯瘦的下巴和那双在阴影中沉寂的眼睛。
那股混合着土腥、草药与墓穴死寂的气息,瞬间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开来。
花喜鹊负责开车,他检查了一下挂在车尾的两个备用油桶又拍了拍结实的引擎盖,发出“砰砰”的闷响。
“老伙计,争点气,这趟可是硬仗!”他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将心爱的乌兹冲锋枪和双管猎枪小心地放在副驾驶脚下,“雷霆匣”则紧紧贴着胸口放好。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和机油味随之涌入车厢。
我坐在副驾驶,将装着法器和简易行囊的背包放在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