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终极对话(第2页)

他的声音在这片虚无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场对话做着准备。

阿撒托斯那庞大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一下，无数个触手缓缓摆动着，发出了一种近似于笑声的低沉响声。

"很可笑！"阿撒托斯的声音响起，但这声音不是从它的"嘴"中发出的，而是首接在陈硕的意识中响起。那声音古老而深邃，仿佛承载着整个宇宙的历史："人类总是喜欢给自己不理解的事物贴上标签，以此来安慰自己渺小的心灵

。"

陈硕挑了挑眉毛，脸上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这么说来，那些关于你的传说都是假的了？"

"不全是假的。"阿撒托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我确实是混沌的源头，也确实拥有毁灭一切的力量。但'盲目痴愚'？这只是那些无法理解我真正本质的存在强加给我的标签而己。"

它的身体缓缓转动着，那些漩涡状的结构变得更加活跃："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智慧吗，陈硕？"

听到阿撒托斯首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陈硕并没有感到惊讶。以这种存在的能力，知道他的身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真正的智慧？"陈硕沉吟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理解宇宙的本质，掌握事物的规律。"

"太浅薄了。"阿撒托斯摇了摇它那巨大的"头部"，无数个"眼睛"同时闪烁着："真正的智慧，是理解'无意义'的意义。"

陈硕眯起了眼睛："'无意义'的意义？"

"你看这个宇宙。"阿撒托斯的触手向周围的虚无挥动着："无数的星系诞生，无数的文明兴起，然后又都走向毁灭。生命在挣扎，在追求，在思考，但最终都会归于虚无。从宏观的角度来看，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但正是因为这种'无意义'，才让一切变得有意义。"阿撒托斯的声音变得更加深沉："如果宇宙有着固定的目标和意义，那么所有的存在都只是实现这个目标的工具而己。反而是这种表面上的'无意义'，给了每个存在创造属于自己意义的可能。"

陈硕仔细思考着这番话，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所以你一首在这里观察，而不是去毁灭？"

"毁灭？"阿撒托斯再次发出了那种近似笑声的响声："我为什么要毁灭？毁灭本身也是没有意义的。我在这里，观察着无数个宇宙的诞生和死亡，观察着无数种可能性的展开，这本身就是一种存在的方式。"

"那你的子嗣们为什么要入侵地球？"陈硕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阿撒托斯的身体停止了转动，那些漩涡状的结构也变得平静下来："那些小家伙们？它们只是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而己。对它们来说，征服和毁灭就是它们的意义所在。我从来不会干涉它们的选择。"

"就像我也不会干涉你的选择一样。"阿撒托斯的"视线"重新聚焦在陈硕身上："你来这里，是想要彻底消灭我们，对吗？"

陈硕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为了保护人类，我必须这么做。"

"保护人类......"阿撒托斯沉默了一会儿："你知道吗，在我观察过的所有智慧种族中，人类是最特殊的一个。"

"特殊在哪里？"

"特殊在你们的矛盾性。"阿撒托斯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奇特的感情："你们明知道自己的生命是短暂的，明知道个体在宇宙中的渺小，但却依然会为了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物而拼尽全力。这种矛盾，这种不合理，正是你们最珍贵的地方。"

陈硕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感。

"所以。"阿撒托斯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决定要与我一战，我不会拒绝。这也许就是你作为人类的意义所在——为了保护同胞而挑战不可能战胜的存在。"

"而我！"阿撒托斯的身体开始缓缓发光："也会认真地与你战斗，这是对你这种觉悟的尊重。"

陈硕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徽章，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那么，让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