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终见神雕(第2页)

神雕打量鹿清笃的

同时，鹿清笃也在观察它，只见这大雕形貌果然奇古异常，头顶生着一个宛若雄鸡般的血红肉瘤，一双眼睛却似深潭古玉，金瞳开阖间精光慑人。

全身羽毛疏疏落落，粗劣如铁，不少地方露出暗黄粗糙的硬皮。双爪粗大如树根，腿柱壮如童臂，最慑人处是其鸟喙，竟弯曲如铁钩，色泽青黑宛如精钢，闪耀着冰冷寒光。

饶是鹿清笃自诩见多识广，骤然见到这活生生的“丑”雕，眼角也忍不住跳了跳，心底那句“好丑！”几乎脱口而出。

虽然金庸老先生在笔下已经写明这大雕很丑了，但《神雕侠侣》书中描写再详尽，也远不及实物视觉冲击的万一。

“终究是前辈埋骨之地，不可轻慢。”

鹿清笃压下心头杂念，整了整略显褶皱的道袍，神色肃穆地向着剑冢方向躬身深深一拜。

此拜非为讨好神雕，求什么剑术修行，只是因为他鹿清笃拿了紫薇软剑，同时也是对一代武学大宗师的敬意。

见他如此知礼，大雕也是喜悦，尤其是在鹿清笃腰间看了看，似乎对那把佩剑感到有些熟悉。

之后，大雕侧身让四人进去，鹿清笃也得以一窥这传说中独孤求败埋骨之地。

这山洞不大，前行不过两三丈远，便能抵达尽头。鹿清笃只是站在洞口，便将洞内景象尽收眼底。

他先是对着洞角处，大雕用乱石叠起的坟冢拜了一拜，然后才看向洞壁上独孤求败生前遗刻。

“纵横江湖三十馀载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

虽然字不多，然字里行间那一股睥睨天下的无敌自信与但求一败的孤寂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

短短不足百字的遗刻，浓缩了剑魔毕生的求索与孤绝。

绕是杨过不是第一次看，但目光落在那字迹上时，仍感到心头震动，只觉一股睥睨天下、孤高寂寞的苍凉雄浑之气扑面而来，令人心神摇荡！

然而，于此刻的鹿清笃而言，眼前所见绝非仅仅是文本！

他的目光凝注在那凌厉的刻痕，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

独孤求败生前以剑为笔，那每一个笔划转折，都仿佛由利剑浓缩而成！

笔锋所向，在鹿清笃看来不再是死寂的石纹，而是化作了一道道蕴着无匹锋锐与寂灭之意的精神冲击！

一股无形的、至锋至锐的意念如同实质的剑气，跨越时空，猛然刺入他的识海，直指他道心深处！

“嗷！”

怀中的两只小豹子猛然发出凄厉惊叫，源自血脉深处对死亡危机的本能恐惧，使它们瞬间炸毛！在鹿清笃双手下意识松开时，两个毛团“嗖”地一声跳离他的怀抱，惊恐地蜷缩到李莫愁脚边。

就在小豹惊逃的瞬间，鹿清笃的身体也已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铮——！

腰间紫薇软剑应龙吟之啸出鞘！无需丝毫尤豫，他身形如风中劲柳，手中的紫薇剑已然化作一片泼水不漏的紫色光幕！所使剑招并非精妙绝伦的奇招，反而是全真派入门根基——全真剑法！

但此刻这朴实无华的基础剑法在紫薇神兵与鹿清笃周身澎湃激荡的玄门真炁催动下，已完全不同往日！

剑影翻飞之间，圆融绵密、浑厚纯正的先天罡气循剑而生，那剑气无形无质，却隐隐在他身周一尺之地，形成了一道看似柔和、实则韧比金铁的先天真炁屏障。

这看似在不断演练基础剑法的鹿清笃，实则正全力抵御着那穿越石壁、直冲心神的无形剑意冲击！

剑锋每一次递出、收回、划圆、点刺，恰是道门武学对至锋至锐剑意的独特防御与诠释！

“鹿大哥？！你”

杨过大惊失色，欲出声呼唤，却被小龙女轻轻拉住。

那昂立洞口的神雕，此刻金瞳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灼光芒！它激动地扇动巨翼，发出低沉的、短促而急切的“咕咕”声。

那神态，竟与当年亲眼目睹主人独孤求败在剑冢内持剑冥思、忘情物我的情景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