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2页)
“也好。”
盛怀宁思索后点头。
自从上次解了尧城的毒之后,赫连冬就又回了江南,他们想治病,自然还要回江南。
于是二人收拾了东西,这日晚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尧城。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的,一日多的时间进了幽江城内。
再次回来,恢复了记忆,盛怀宁再看着路边的一草一木,熟悉的景致,心中感慨万千。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忽然勾唇笑了笑,谢离缠着过来抱住她。
“怎么了?”
两人在一起后的这几天,谢离时时刻刻缠着她,身边骤然多了个这么大的人形挂件,盛怀宁总不适应,把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扒拉下去。
谢离又不满地搭上来。
“以后总要习惯的,宁宁线提前适应适应。”
他把头搁在盛怀宁肩膀上,与她一起撩了帘子往外看。
江南美景最多,楼阁建筑都比旁的地方要漂亮精致些,一幕幕晃过眼帘,谢离说。
“幽江城的风景是江南五城里面最好的,果然名不虚传。”
“游记上说,南明最好的景致在西边春温城里,说比幽江城还漂亮。”
“宁宁去过?”
谢离闻言偏头看她。
这么些天她闲下来,气色好得多了,人懒懒窝在他怀里,低头一看便能瞧见白里透红的脸色,眼睛一闪一闪地眨着,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
盛怀宁瞥他一眼,也知道躲避无用,索性没再动。
“没去过,只在游记里看过。”
“那宁宁想去吗?”
他这样一问,盛怀宁显然有些意动。
可如今局势如此,京城风云不断,尧城事情才处理过,谢癸没死,她总放不下心来。
“不是现在,等过了这一月,将京城事情处理完。”
谢离一眼看出她在想什么。
低头碎碎念念地说。
“宁宁喜欢春温城,那咱们就先去春温城瞧瞧风景,南明有许多景致好的地方,往西边是之前邬离的国土,以后我们也能一一看过。”
“你怎么知道西边是之前邬离的旧土?”
盛怀宁从他怀里擡起头,有些好奇地问。
“前几天看过。
大哥带过来的那本史书,前几天我闲下来,一一都看了。”
只要和盛怀宁有关的事情,他总想一一都了解。
“等跑完了西边,我们再回江南,我着人在江南落一处宅子,只要你想回来,我们随时都能住在这。”
这几天谢离想了很多,想以前,想现在,但更多的在想以后。
他和盛怀宁成亲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他们一起游过诸地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子。
算着时间最多不过今年四月,春末夏初,他们将所有的事情处理了,剩下的时候,他就能带着她,将这些想做的,都一一变成现实。
盛怀宁听着他一句句说着以后的样子,忽然也鬼使神差地想。
他们以后要是成亲了,会是什么样子。
成亲……
这个词只端是说出来,盛怀宁就觉得有些新奇。
过往她十多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的样子。
有一个人出现,和她交心,喜欢,再慢慢走到一起。
“说了这么多,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字字句句提及的都是盛怀宁之前在游记里看过的地方,要么就是邬离,江南,却没提到自己喜欢什么地方。
谢离话音顿了顿,轻轻抱住她蹭了蹭。
“我什么地方都喜欢。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马车晃悠悠地到了徐家外,谢离拉着她走进院子。
恢复了全部的记忆,再看徐家,见到徐家主夫妇,心中也有些不一样的感触。
她见徐夫人急急地迎了上来,上下打量她后,一把把她抱进了怀里。
“好宁儿,你受苦了。”
纸包不住火,她在尧城发现毒下在水井里的消息前两天就传遍了半个江南,同时自己中毒的事也没瞒住。
盛家登时来了两封信,盛夫人吓得要晕过去,盛相当即要亲自过来看她,又被江敛他们劝住。
反倒江敛自己启程来了江南。
徐家更是得到消息之后就坐立不安,徐家主整日后悔自责那天没劝住她,夫妇二人好一番担心,一直等到她恢复的消息传过来,才算放下心来。
徐夫人见她脸色红润,人没憔悴几分,心中才算有了些慰藉。
“婶母别哭,是我自己不小心。”
盛怀宁捏着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温声哄道。
“哎,好姑娘,怎么能怪你,都是奸人狡诈。”
徐夫人拉着她进了屋子,又喊了府医来给她扶脉,得知她的确没什么大碍的时候,脸上才带了几分笑。
“等会让膳房做些补品,回来了可得好好补补。”
徐夫人落座在她旁边,冷不丁一瞧见谢离,便要起身行礼。
“徐夫人不必多礼,如一年多前一样,叫我一声子瑾就是。”
谢离是谢子瑾的事情,在去尧城之前,盛怀宁就和他们都说过了。
但当年的误会二人还不知道,如今再见了谢离,徐夫人显然疏离了些。
“臣妇怎敢直呼殿下名讳。”
盛怀宁见她脸色有些不好,知道她多半是想起当年的事情,连忙附耳过去告诉她。
“婶母别气,当年都是误会罢了,如今都好了。”
她三言两语稍作解释,徐夫人知道自己误会了,登时又连忙歉意一笑。
“我人老了容易糊涂,子瑾可别在意刚才的话。”
谢离自是摇头。
气氛缓和下来,几人一起在徐家用了膳后,没再耽误时间,盛怀宁和谢离一起去了赫连冬那。
赫连冬依旧在屋子里抱着自己的酒壶喝的昏天暗地,听见声音掀起眼皮,毫不意外地看见他们。
“尧城的事情处理完了?”
谢离轻轻点头。
“此番前来,还是为我身上的旧疾。”
赫连冬早猜到他们来的目的,手一扬拍过去一个单子,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几行字。
“按这个药方,抓五日的药,每日三次熬着喝,五天后再来找我换方子。”
“只喝这药便足够?”
盛怀宁看了一眼,问道。
“不然?”
赫连冬头也没擡。
“他这病本就不严重了。”
此话一出,二人几乎同时想起什么,盛怀宁止住了话。
赫连冬似乎毫无察觉屋内有些僵硬的氛围。
“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们了。
上次你们来说的那个劳什子籽忌香,是赫赫有名的医家,顾家祖上的东西,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顾家的人,若是认识,可由此去查。”
谢离眉心微微一动。
“多谢赫连大夫提醒,不过……”
已经没有必要了。
后面半句他没说,赫连冬也不关心,打了个哈欠转头又去喝酒了。
出了院子,谢离将方子交给暗卫去抓药,二人慢慢顺着东街,一步步走回去。
这一条街对盛怀宁来说都太熟悉,每过一个地方,那一年的事情就在脑海中一一浮现。
她感触万千,边走边和谢离碎碎念念地说着。
“东边有个卖伞的老大爷,弹的一首好曲子,听说年轻时候是有名的才子。”
“记得,那时候宁宁还跟他学过一些。”
谢离跟在她身侧,若有似无地揽着她的腰身,将她和拥挤的人群隔开,一边回道。
“街道最里面有棵树,枝繁叶茂的,听说有上百年的历史。”
“当年我们救下那只小猫,也是在这棵树下。”
“珍珠阁旁边……”
“左边是青楼,右边是酒阁。”
“再往后是城主府。”
盛怀宁下意识接上了后半句。
“宁宁真聪明。”
谢离眼中带了几分笑意。
“你也记得这么清楚?”
“和宁宁有关的,我什么都记得。”
谢离擡起头,才发现二人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徐家红墙外。
那一年最后分别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过来,谢离下意识攥紧她的手。
白皙的手背光洁如初,盛怀宁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温声道。
“早就不疼了。”
谢离轻轻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说到底两个人都有些责任,盛怀宁不想他再为这些事伤怀,岔开话题。
“不过当年那块玉佩很是漂亮。”
虽然砸在地上碎开了,不过拼起来是朵漂亮的花。
“宁宁喜欢,改日我再给你个一摸一样的。”
“哪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玉佩买?”
“在旁人那难,在我这不难。”
谢离勾唇笑了笑。
“那块玉佩,是我自己雕刻的。”
他刻的?
盛怀宁顿时惊讶地看着他。
“你竟然还会这些?”
“不会。”
谢离诚实地摇头。
不过当年想的就是带着这块玉佩做他们的定情信物,这样特殊的东西他不想假手他人,就自己跟着雕刻师傅一日日地学,手上都磨出了茧子,才把这块玉佩打磨好。
“不过宁宁想要,我可以再去学。”
他又补上后半句。
再看如今的谢离和当年的谢子瑾到底有些不一样,盛怀宁新奇地看了他一眼。
当年的谢子瑾最不耐,如今竟也能静下心来去弄这些。
“不说爹娘,要是大哥知道了谢子瑾如今的样子,只怕要惊着了。”
她开玩笑道。
“人总是会变的。”
谢离笑眯眯补上一句。
而爱一个人,总会让人变得更好。
“宁宁要是想让咱大哥知道,改天一封信传过去。”
“那是我大哥,什么咱大哥。”
盛怀宁反驳。
这人脸皮真是越发厚了。
谢离不以为意。
“以后总要习惯的,我先提前适应适应。”
盛怀宁嘴角抽了抽。
“不然宁宁以后嫁给我,我一时改不过来话,那可就不好了。”
“谁要嫁你。”
盛怀宁嘀咕道。
“无妨,宁宁不想嫁,那我入赘盛家。”
谢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微微摩挲着她微红的耳垂。
“我嫁给宁宁。”
ps:宁宁:谢子瑾,你属狗的?
谢太子:嗯嗯嗯,我是老婆的修狗(猫猫探头jpg)
在江南过渡两章,然后回京收尾最后一个剧情点,转眼都已经六十万字啦~亲亲每一个陪到现在的宝宝们,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