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比乌斯光环 作品

第258章 三代一品和四国代表

王月生自然不能直接去看两个堂弟堂姐,他必须按照大户人家的规矩,先把这次来到昆明宅邸的叔叔婶婶都拜见完,再去按照序齿去见堂兄和堂姐们,当然,堂弟堂妹就得来主动见他了。

这次等于是王家在云南的直系基本都荟聚到昆明这所宅院中了。比起在各自家中,或者郊外的庄园,不免有些拥挤逼仄,但却多了一分热闹,有了一些大户少有、小户常见的亲情融融的场面。

其实王月生也是矫情,因为统共就一个堂兄一个堂姐是年龄大过他,需要他去见的,而其中的王月中已被派往意大利的淘气乐岛,另外那个堂姐,就是跟他在中国北方一通骚操作的、老佛爷前段时间最得意的丫头王月蒙。当然在场的还有堂弟王月童。

仨人凑在一起,想起几个月前的见面和后面各自的经历,不禁感慨唏嘘一番。不过,二人都是非常感谢王月生的神机妙算,让他俩有了为家族建功立业的机会。虽然第三代家主肯定传不到他们头上,但家族的资源和支持肯定会分配给他们更多。尤其是王月蒙,这次连带她丈夫董存山都在朝廷大员那里狠狠刷了一拨存在,自己在婆家的地位更是水涨船高。

“你别说啊,月生,你教我的,那个什么天真直率打法,还真的管用。可惜啊,咱在家的做派,要么是学的扬州那帮盐商,要么是看着昆明这些官宦的后宅,就没有一个是你说的那种啥乡土风,可是让我费老大劲了。从家到西安一路,有空就看人家庄户嫂子们是咋弄的,估计也是东施效颦。欸,不对,跟那些庄户人比,我才是西施啊!”王月蒙一反在外面的大家闺秀模样,叽叽喳喳的本性暴露无遗。

王月生边听边笑,心说也就因为你是前世人,否则跟你说句,学《潜伏》里翠萍那种乡下女人样,肯定招老佛爷喜欢。你要是拿腔拿调的,估计就是马太太那样的感观了。

“月童,你那边怎么样?”

“嗨,您别说,生哥,我跟姐夫俩可遭了罪了。拿自家东西供朝廷白吃白喝不说,还要受气。而且是您教导的,有气要受,没有气,假装有气去受。倒是像你说的那个什么词,对,拉了一大波好感和同情。问题就是,我和姐夫按你说的,天天催眠自己,说自己多受一份气,就给家里多争十分气。结果后来受气上瘾了,放我俩和堂姐离开銮驾后,居然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您说的,变态了?”

“哈哈哈”,王月生被王月童的话逗得喘不上气来。

当晚,王炽老爷子大办宴席,给王月蒙、王月生和王月童庆功。一大家子人平日除了除夕和老爷子的寿诞,也很少聚得如此齐整,自是一番欢乐景象。

第二天,光绪二十六年闰八月廿八"(注:1900年10月21日),卯时三刻,甬道街青石板上已泼了三道净水。王宅正门罕见地卸了黑漆门板,九路鎏金铜钉被擦得锃亮,两尊石狮颈上系了红绸,狮口含的玉球竟换成南洋来的水晶珠——昨夜从翠湖别院库房翻出的稀罕物。门房老赵头缩在耳房,隔着窗棂窥见长街尽头乌压压一片旗影,忙冲内院扯嗓子:“鸣炮!钦差过金马坊了!”

八名营兵扛着“肃静”“回避”朱漆牌导引,紧随其后是两面杏黄龙旗,旗角在滇地湿风里猎猎作响。十六人抬的绿呢大轿上,云南巡抚李经羲端坐如钟,补服孔雀纹在晨光下泛着靛青。按朝廷规制,这种场合应该是下面的布政司派员宣诏即可,他本不必亲来。但昨夜云贵总督丁振铎一句“王炽献金助饷,朝廷要大赏。君若无暇,我待亲往”,硬是逼他寅时便顶戴齐整出了衙门。现在京师还在洋兵手里,各地督抚都在西安行在派了心腹打探朝廷举措,自然都知道云南王家此次庚子西狩中立了多大的功勋。尽管官方一直未公开此事,甚至此次褒奖都是用的王炽当年的功绩作为名头,但越是如此,便越说明其家功绩简在帝心。

轿后四辆骡车,满载黄绸覆盖的赏赐:头车是鎏金“急公好义”御匾,二车十箱官银贴着户部封条,三车苏绣诰命轴子用檀木匣盛着,末车竟拴了头活鹿——李巡抚特意添的彩头,暗合“福禄双全”的吉兆。

王家祠堂前,三丈猩红波斯毯从影壁直铺到香案。王炽着簇新的二品锦鸡补服,珊瑚顶戴下白发梳得一丝不乱,身后乌泱泱跪着七房妻妾、三子二女,再后是掌柜、佃户头目并三十六名青衣小厮。女眷们裙裾下露出鞋尖,有眼尖的瞥见三姨太绣鞋缀了龙眼大的东珠——这是逾制,但今日谁敢挑王家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