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秦川的本源(第2页)

他没有理会那四个抱着脑袋、陷入“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脑袋好痛”哲学思考的昆仑长老，也没有在意全场如同见了鬼的目光。

他步履依旧带着重伤的虚浮，一步，一步，走向那面古老神秘的铜镜。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他停在祭坛前，看着镜面上流转的年轮纹路，嘴角勾起一抹疲惫又带着点自嘲的弧度。

“唉，本来只想用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他低声嘟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死寂的引仙坪，“奈何啊……”

在数百道目光的聚焦下，在玄冥子四人痛苦而惊骇的注视中，秦川缓缓抬起了那只沾染着血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手。

然后，稳稳地，按在了冰冷的三生溯魂鉴镜面之上！

嗡——！！！

这一次，三生溯魂鉴的反应，比之前江映雪那次，更加狂暴！更加惊天动地！

镜面不再是爆发出刺目青光，而是瞬间变成了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紫色！整个引仙坪的光线都为之扭曲暗淡！镜面上的年轮纹路不再是旋转，而是疯狂地逆向崩解、重组！发出佛远古巨兽苏醒般的恐怖嘶吼！

轰隆隆——！！！

整个昆仑山脉，似乎都在这股难以言喻的古老威压之下，微微颤抖起来！苍穹之上，风云变色，厚重的铅云瞬间汇聚，隐隐有低沉的龙吟之声响彻九霄！

镜面景象，不再是仙境天狐，而是显化出一片浩瀚无垠、星辰沉浮的太古星空！星空深处，一条身躯庞大到无法想象、鳞片闪烁着冰冷紫金光泽、威严神圣到极致的巨龙虚影，缓缓睁开了那双如同日月般巨大的龙瞳！

那龙瞳中，蕴含着无尽的沧桑、威严，以及一丝……俯瞰众生的漠然！

虚影上方，那古老的篆文不再是烙印，而是如同燃烧的紫金神焰般，带着焚尽万物的气息，霸道地显现：

“秦小川，魂龄：四千一百八十载！本源：龙族！”

轰！！！！！！

这一次，不仅仅是引仙坪，整个昆仑山脉外围，所有修士，无论修为高低，都感受到了一股源自血脉、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怖威压！那是食物链顶端的绝对压制！是生命层次的绝对差距！

噗通！噗通！噗通！

引仙坪上，除了秦川四人，所有修士，包括那四个刚缓过点神的长老，全都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膝盖，不受控制地、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如同在朝拜他们的君王！！

玄冥子跪在地上，抱着依旧剧痛的脑袋，艰难地抬起头，枯槁的脸上再无半点血色，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荒谬！

他看着镜中那尊俯瞰星河的紫金巨龙虚影，看着那燃烧的“四千一百八十载”和“龙族”字样，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连同道心一起，被碾得粉碎！

四千多年？！龙族？！

这他妈能是凌阳境九阶？！

这他妈是来考昆仑弟子的？！

闹呢？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在一条活了几千年的真龙面前，他那点修为和算计，简直可笑至极！

——

江映雪也因为龙族威压跪在地上，但她是唯一一个抬着头，痴痴地看着秦川背影的。白发在恐怖的龙威下狂舞，她那双狐狸眼中，此刻没有恐惧，只有爆棚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崇拜和……花痴！

“爸爸……好帅……”她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四千多年……原来爸爸这么老……不是，是这么成熟！” 她自动忽略了秦川还在咳血的事实。

——

秦川缓缓收回手，镜中的恐怖异象也随之消散，但那弥漫天地的龙威依旧沉重如山。他转过身，脸色依旧惨白，嘴角的血迹未干，但那双眼睛，却如同蕴藏着星河宇宙，深邃而威严。他扫了一眼跪了一地、抖如筛糠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那四个面无人色的昆仑长老身上，疲惫地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心头：

“现在……咳咳……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