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救人融合天道法则(第2页)

嗡！嗡！嗡！

龟裂的识海废墟上，那些散落的、黯淡的金色法则碎片，如同被唤醒的星辰，骤然亮起！它们虽然破碎、微弱，远不如那入侵的仙道规则完整强大，但它们是我廖天澜的！是融合了我意志、我的经历、我对这片人间眷恋的法则烙印！

轰！

两股金色的力量在我的识海中轰然对撞！

一边是冰冷、纯粹、至高无上、意图重塑一切的仙道规则！

一边是破碎、顽强、带着人间烟火气、誓死扞卫自我的法则碎片！

这是意志的战争！是存在权的争夺！

识海如同破碎的琉璃，在两种法则的激烈冲突下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痛如同亿万把钢刀在反复切割我的灵魂！我眼前彻底被金光和黑暗交替覆盖，身体在聂归尘的支撑下剧烈抽搐，鲜血不断从口鼻溢出，染红了衣襟。

“天澜！！” 青青和丛倩倩的哭喊声如同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他在识海内…夺舍！” 聂归尘脸色铁青，瞬间明白了状况，但他对此束手无策！这是最凶险的灵魂层面的战争，外人根本无法插手！

就在我的意志在仙道规则那浩瀚冰冷的威压下节节败退，识海即将被彻底“格式化”的绝望时刻——

识海最中央，那一直沉睡的、融合了天道法则碎片的 本我元婴 ，终于动了！

它缓缓睁开了那蕴含着宇宙虚影的双眸。没有愤怒，没有焦急，只有一种近乎天道的漠然与…审视。它似乎对那入侵的、试图强行渡化的仙道规则，感到了一丝…不悦？

嗡！

本我元婴周身的清光大放！一道远比我的法则碎片更加精纯、更加本源、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时最原始规则的清辉，如同定海神针般扩散开来！

这股清辉，并没有直接攻击那入侵的仙道规则，而是如同一个巨大的、无形的磨盘，缓缓旋转起来。它笼罩住正在激烈对抗的两股力量——我的破碎法则碎片，和那外来的仙道规则。

磨盘转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消化”之力弥漫开来！

那蛮横冰冷的仙道规则，在这本源天道的“消化”之力下，如同投入熔炉的精金，其强行渡化、重塑的意志被一点点剥离、消解！它那纯粹的规则本质，则被强行分解、打散，化作最基础、最本源的“规则信息流”和“生命源能”！

与此同时，我那破碎的、属于廖天澜的法则碎片，也在这磨盘的转动下，被强行粉碎、提炼！去芜存菁！那些驳杂的、无用的部分被磨灭，只留下最核心、最坚韧的意志烙印！

然后，在磨盘的核心，两种被分解、提炼后的本源力量——来自仙道规则的纯净信息流与源能，以及来自廖天澜的核心意志烙印——开始被强行…融合！

不再是吞噬，不再是渡化，而是…融合！如同将两种不同的金属投入熔炉，锻打成全新的合金！

“不——！尔敢亵渎仙道？！” 那冰冷的意志在我识海中发出惊怒的尖啸，它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它的“秩序”在被打破，它的“纯粹”在被污染！

但本我元婴的意志如同天道本身，漠然无情，磨盘转动得更快！

轰隆隆——！

识海中仿佛响起无声的雷霆！金光与清辉交织、碰撞、最终…水乳交融！

剧痛达到了顶峰！仿佛整个灵魂被撕裂又重组！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猛地一挺，彻底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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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从最深的海底挣扎上浮。

意识回归的瞬间，没有预想中的剧痛。识海…依旧布满裂痕，但一种奇异的“稳固”感取代了之前的濒临崩溃。龟裂的痕迹上，流淌着一种全新的、内敛的金光。这金光不再是外来的、冰冷的仙道规则，也不是之前破碎的法则碎片，而是一种…带着廖天澜意志烙印的、融合了仙道规则本质的…新生力量！

它如同坚韧的藤蔓，缠绕、弥合着识海的裂缝，散发着一种内蕴的、生生不息的气息。虽然依旧虚弱，根基却仿佛被打得更牢，带着一种劫后重生的坚韧。

而识海中央，本我元婴依旧悬浮在清光之中，双眸闭合，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融合从未发生。

一段冰冷、却不再带有强迫意味的信息流，自然而然地浮现在我的意识中，如同我自己明悟的道理：

【融合完成】：仙灵之种（残缺）已融合。

【状态】：识海根基部分修复并强化，融合规则具备微弱“仙灵”属性（生机、净化、秩序倾向）。

【代价】：本源重创未愈，融合过程消耗巨大，需长时间静养恢复。

【附加信息/使命】：消除鬼界对人间界之危害（此乃仙灵之种坠落人间之核心“执念”，已与汝意志融合，非强制，乃道途之契）。

使命…消除鬼界危害？原来这缕仙灵之气坠入人间，并非完全意外？它本身就带着某种“清除污秽”的规则本能？而此刻，这种本能已与我守护人间的意志融合，成为了我道途的一部分？不再是强加的命令，而是源自内心的契约。

我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青青和丛倩倩哭肿的双眼和聂归尘凝重中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脸。

“天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青青扑上来，眼泪又掉了下来。

“没…死…” 我扯出一个极其虚弱的笑容，声音依旧嘶哑，但比之前多了一丝中气。我下意识地看向角落的铺位。

老兵张铁牛依旧躺在那里，但呼吸竟然变得平稳悠长了许多！虽然依旧虚弱，但脸上那种死灰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沉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安睡。缠绕在他身上那浓重的、加速死亡的灰黑色气息，随着仙灵之气的剥离，竟也消散了大半！章舒舫给的灵液和青青的红光护持，保住了他最后一线生机！

“他…熬过来了…” 丛倩倩顺着我的目光看去，惊喜地低呼。

聂归尘长长舒了一口气，扶着我手臂的力道松了一些，沉声道：“你成功了。也…赌赢了。”

我疲惫地闭上眼，感受着识海中那融合后的新生力量，以及那道关于“使命”的冰冷烙印。消除鬼界危害…这不再是外来的任务，而是我廖天澜，以人间之身，融合仙道之种后，为自己选择的…道！

碎叶城的风，带着硝烟与希望的味道，吹过营帐。前路依旧荆棘密布，魔影重重。但我手中，终于握住了一丝…属于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