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往生昙

第一卷·血染青衫录

血色优昙在月下舒展花瓣，每片都映着垂死之人的走马灯。林殊踩碎花茎时，汁液溅成璃月冰封的影像——正是三十年前她自封冰棺的场景。

"时辰未到。"守墓人杵着青铜铲从碑后转出，独眼倒映着众人身后的三百道因果线，"要改命盘，需用三斤时砂换。"

慕容惊鸿的星轨剑突然刺入自己胸膛，挖出血肉模糊的星图："够不够？"星图接触空气的刹那，整片坟场优昙同时转向，露出背面的幽冥血河图腾。

守墓人铲尖轻点地面，三座青铜棺破土而出。首棺躺着与林殊九分相似的青年，心口插着龙阙剑仿品；次棺封存着完整的天机图，图纸在月光下显出血脉走向；末棺透明如水晶，其中涌动的黑雾正幻化成众人死状。

"选吧。"守墓人铲刃刮过首棺，"斩前尘、断因果，或者..."他突然掀开末棺，黑雾凝成三百个林殊相互厮杀的场面。

璃月冰魄剑刺入末棺时，霜花烙倒计时突然停滞。棺中黑雾缠住剑身，沿着冰晶脉络侵入她心脉。林殊挥剑斩断黑雾，断口处却喷出药王谷特制的离魂散。

"第五日，蚀魂。"他右眼的万毒鼎纹路渗出毒液，滴落处优昙疯长成血肉藤蔓。慕容惊鸿突然暴起，星轨剑贯穿守墓人独眼，挖出的眼球竟是个微型时砂漏。

坟场开始坍缩，众人坠入眼球中的时空。这里漂浮着青铜碑碎块，每块都刻着不同版本的死亡预言。林殊抓住刻着【璃月】的碎碑时，碑文突然重组为【双修渡劫】。

水银般的液体漫过脚踝，倒映出七重人格幻象。璃月剑尖点破水面，涟漪中浮现药王谷禁地——八百童男童女被炼成延寿丹，丹炉旁站着的赫然是年轻时的守墓人。

"这就是往生昙的肥料。"慕容惊鸿的星轨剑突然软化，变成条啃食记忆的银蛇，"看啊林殊，你母亲当年..."

龙阙剑劈开银蛇的刹那，水银化作尖刺袭向众人。林殊护住璃月时，三根尖刺贯穿肩胛，流出的血竟让水银沸腾。优昙从伤口钻出，绽放时释放出苏青衣残留的魂念："小心因果闭环！"

水银海中心升起青铜祭坛，坛上摆着与林殊丹田相同的阴阳鱼阵图。当他的血滴入阵眼时，整片空间开始倒转。众人头下脚上坠落，看见另一个自己正在上方经历相同场景。

璃月冰魄剑气冻结倒悬的时空，冰层裂纹中渗出黑色优昙汁液。汁液凝成三百年前的守墓人，他手中的青铜铲正在改写墓碑日期。

"这才是真正的天机冢。"守墓人铲尖划出猩红阵纹，"你们不过是药引。"阵纹亮起时，林殊怀中的龙阙剑鞘突然发烫，烫痕显出新碑文：【弑爱证道】。

慕容惊鸿突然夺剑刺向璃月，剑锋却在触及霜花烙时融化。他的瞳孔分裂成六瓣，吐出星海虫组成的预言："她死则劫破！"

林殊丹田阴阳鱼逆转，婚契纹蔓延长出锁链缠住慕容惊鸿。锁链收缩时扯出他脊椎里的星轨虫母，虫尸坠地化作时砂。守墓人趁机将青铜铲刺入林殊后心，铲面浮现药王谷覆灭的真相影像。

"原来是你！"璃月冰魄剑引动九重雷劫，却劈中三十年前的自己。时空悖论形成的乱流中，林殊看见幼年的守墓人正跪在母亲面前接过毒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