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丢失的亲人
“第一件事,我要你杀了严明;第二件事,我要你带着严明的脑袋和森流一起来见我,会面地址等你杀了严明,我再告诉你。不许带其他人或者寄生兽。
如果你做到了,我会把海骛远完整地还给你;如果你做不到,我保证你会收到自己父亲的脑袋。”
海燃的呼吸急促,但还是努力保持镇定。
对方说完后,就把电话挂断了。艾兰在旁边焦急地问:“怎么了?燃燃,是不是你爸在电话里骂你了?”
海燃点点头,她望向严明,严明也正望向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他问:“你父亲还好吗?”
海燃回答:“我爸没事,就是还在气头上,他说散够了心再回来。”
艾兰以为海燃是因为被父亲责骂脸色才难看,她对女儿说:“闺女,你别理他说什么,等他回来,妈替你把他骂醒!”
海燃不置可否,散会后,她在防空洞外面徘徊,脑子里都是爸爸的事情。
她绕了好几圈才下定决心,重新返回防空洞,直奔严明的房间。
严明望见海燃,依然是和蔼的笑容,虽然囡囡不见了让他心焦,但他看得出来,海燃现在也面对着烦心的问题,他想尽量缓和对方的情绪。
“爷爷,我能单独跟您商量一件事吗?”海燃请求道。
严明立刻让房间里的其他人都退了出去,这才问对方:“有什么事?说吧!”
海燃确认其他人都远离了,才开口:“我可能需要借您的头一用。”
……
第二天,卫生员小俞看首席先生迟迟没有出来用早餐,担心他又废寝忘食,于是端着早点推开了他房间的大门。
只一眼,她手中的餐盘就掉落在地,餐具摔得稀烂,小俞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因为在她眼前的,骇然是一具没有头的身体坐在轮椅里。
……
未知建筑物内,一个跟严明长得一模一样的男性打开了电视机,收看早晨的新闻,第一条新闻就是爆炸性的:“国家首席严明已经身亡,头颅不翼而飞,凶手身份不明。”
“哦?真的杀了?”“严明”盯着这条新闻全部看完,又调到别的电视频道,结果铺天盖地都是首席身亡的新闻。
“哈哈哈……”“严明”突然狂笑起来,他笑得弯了腰,捂着脸,好半天才停下来,“严明啊严明,这就是你和寄生兽合作的代价,要知道,寄生兽可都是自私的呀,你一个刚认识不久的老头子,怎么跟别人的父亲比?”
“严明”打开海骛远的手机,发送了一条包含了地址的短信,他一边发送,一边自言自语:“这还只是刚开始,好玩的还在后面。”
海燃收到了信息后,立刻和森流动身出发,前往这个地址所在处,她的右手提着一个包裹,包裹由套了一层又一层的黑塑料袋组成,里面的东西看起来像某种球体。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处地处偏僻的独栋平房前,房门没有锁,海燃一推就开了,她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到处都堆满了纸箱。
她皱起眉头,给海骛远的手机打去电话:“我爸爸在哪?”
“别急啊,我要的东西在哪?”对方在电话里反问。
海燃晃了晃手里的包裹:“我带来了。”
“打开,我要看。”对方在话筒那端命令道。
海燃听到这句话,就知道房间里有监控镜头,她打开包裹严实的塑料袋,一颗人头呈现在其中,的确是严明的脑袋。
电话那端的声音说:“不错嘛,做得还挺逼真。”
海燃听得心里一紧,但她还是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用假头糊弄你?”
“难道不是吗?”话筒里的声音说,“看新闻的时候,我的确认为你杀了他。但我后来想了想,你做不到。”
海燃担心对方会因此伤害父亲,赶紧辩驳:“你又没有亲自过来查验,只是通过摄像头如何辨别真假?”
对方却很笃定:“有森流那家伙在,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算难事。”
海燃听明白了:“你根本就不准备相信我。”
“没错,你杀不杀严明,都是一样的结果,我已经把要给你的东西,提前放在了这个房间里,你自己找吧!”对方说完了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海燃整个身体仿佛被瞬间冻结,一颗心沉入冰湖,寒意从脚底直冲向头顶。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满屋子的纸箱,这些纸箱原本只是普通的物品,此刻却变得异常诡异和狰狞。
当她的视线再次扫过这些纸箱时,突然,她的眼睛注意到其中一个纸箱。那个纸箱的底部,竟然渗出了一丝暗红色的血液!
海燃的脑海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死死地盯着那个渗血的纸箱。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无法控制。名为恐惧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中泛滥开来。
在此之前,她曾多次面对死亡的威胁,但那时她仅仅产生了紧张的情绪,而并未真正感到恐惧。然而,这次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海燃的记忆中,上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恐惧,还是当她以为自己即将失去妈妈的爱时。然而,与那次相比,这次的恐惧更为强烈,排山倒海一般将她彻底淹没。
如果说,艾兰那次,她最多失去的是妈妈对自己的感情,但是这次她失去的可能是至亲的生命……
“爸……爸爸……”海燃的声音颤抖起来,仿佛风中残烛一般,微弱而又无助。她的身体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着,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挪动分毫。
恐惧,如恶魔般在她内心疯狂地滋生,无情地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那恐惧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不断冲击着她的心理防线,让她的内心几近崩溃。
站在一旁的森流,听到了电话那端传来的内容。他看着海燃,轻声问道:“要不,我帮你打开箱子吧?”
然而,海燃却拒绝了。她紧咬着牙关,用尽全身的力气,命令自己的双腿动起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难忍,但她依然坚定地向前走着,一步一步,艰难地靠近那渗血的纸箱。
终于,她来到了纸箱前,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手,打开了纸箱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