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断掌(第2页)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向门口，沾满鲜血和冷汗的手颤抖着伸向门锁的旋钮！安全了！有警察在，外面那个带着恶意的“碎片”感应点也不敢怎么样！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冰凉门锁的刹那——
“滋啦…滋…”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刺耳的电流干扰杂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中响起！仿佛一台老旧的收音机在强行切换频道！
紧接着，那个不久前才烙印在他意识中的、代表“碎片”的冰冷感应坐标，猛地发生了剧烈的、不自然的跳动！
正北方，很近的那个点——那个带着粘稠恶意、一直在缓慢移动的点——在“警察”声音响起的瞬间，坐标位置竟然发生了诡异的、瞬移般的跳跃！上一秒还在楼外某个位置，下一秒，那个冰冷无意的标记感，竟直接出现在了…门外？！
紧贴着门板！与那个洪亮的“警察”声音…完全重合！
沈默伸向门锁的手，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烫到，猛地僵在半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瞬间浇灭了他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
陷阱！
那个在移动的、带着恶意的感应点…就是门外这个自称“警察”的东西？！
它…它在模仿人声？！它…它能干扰自己的感应？！刚才那瞬移般的坐标跳动，是它故意制造的混乱？还是某种…更可怕的伪装？！
冷汗如同瀑布般从沈默的额角滑落。他死死盯着那扇厚重的门板，仿佛能透过厚厚的实木，看到外面那个散发着冰冷恶意的存在。敲门声还在持续，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急促，如同催命的鼓点，狠狠敲打在他紧绷到极限的神经上。
“开门！最后警告！否则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门外的“警察”声音变得更加严厉，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
怎么办？！
沈默的目光疯狂地在狭小的工作室内扫视。破碎的窗户？不行！外面是十几层的高空！而且那个位置…他猛地想起，那个带着恶意的感应点最初就是在窗外被感知到的！从窗户走，等于直接撞进它的怀里！
其他出口？没有！这间工作室只有一个门！
绝路！
“砰！！！”
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传来！不再是敲门，而是猛烈的撞击！整个厚重的实木门板连同门框都剧烈地晃动了一下！门板上方的墙壁灰泥簌簌落下！
它要破门了！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了沈默的咽喉！他背靠着冰冷的工作台，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无法抑制地颤抖，目光绝望地掠过地上男人的尸体、那只刺出口腔的恐怖玉石断掌、还有脚边绒布上那枚闪烁着诡异暗红光泽、微微震动的血沁双联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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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必须跑！哪怕是从窗户跳下去！
这个疯狂的念头刚刚升起——
嗡！！！
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诡异震动感，猛地从脚下的血玉中爆发出来！这一次，不再是微弱的跳动，而是如同地震波般的强烈震颤！连带着整个工作台都跟着嗡嗡作响！
沈默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血玉表面，那道深深的旧裂纹深处，那点针尖大小的猩红光点，此刻已经膨胀到了米粒大小！猩红的光芒如同有生命的心脏般搏动着，散发出冰冷而贪婪的意志！更恐怖的是，裂纹两侧，那些浓艳的血沁纹路，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无数道扭动的、深红色的“血丝触须”，正疯狂地、争先恐后地从裂纹深处向外蔓延、探出！
它们的目标，赫然是绒布上，沈默之前滴落的那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血珠！
血丝触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蚂蟥，瞬间缠绕上去！沈默的鲜血，如同被海绵吸收般，迅速地被那些深红的血丝吸噬、吞噬！每吸食一滴鲜血，那裂纹深处的猩红光点就膨胀一分，光芒就炽盛一分！血玉整体的震动也变得更加狂暴！一股冰冷、邪恶、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冲击波，狠狠撞向近在咫尺的沈默！
它在吸他的血！它在…加速苏醒！
“呃啊！” 沈默闷哼一声，感觉大脑像是被重锤击中，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意识仿佛要被这股冰冷的邪恶意念强行撕扯出去！同时，左手那几根玉化的指尖，再次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和诡异的灼热感！仿佛与那血玉产生了某种邪恶的共鸣！
“砰！！！”
又是一声更加恐怖的撞击！门板中央，靠近锁眼的位置，坚硬的实木赫然向内凸起、龟裂！几道狰狞的木刺爆裂出来！一只包裹在深蓝色制服布料下的、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拳头轮廓，清晰地印在了变形的木板上！
门，要破了！
血玉在脚下疯狂震动、吸食他的鲜血、发出邪恶的意念冲击！
门外，一个能模仿人声、散发着冰冷恶意的未知恐怖存在，即将破门而入！
前有狼，后有虎！真正的绝境！
死亡的冰冷气息，已经喷到了沈默的脸上！
跑！必须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求生的本能如同火山般爆发，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沈默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他的目光，猛地锁定了工作台下方——那里，堆放着几个用于包装易碎文物的、内部填充了高密度泡沫的厚实物流箱！
这些箱子…或许能救命！
他不再犹豫，也顾不上左手钻心的疼痛，猛地弯腰，用还能活动的右手，以最快的速度抓起一个大小适中的空泡沫箱！同时，他的脚，如同被某种本能驱使，又像是被那血玉散发的邪恶意念所吸引，鬼使神差地、狠狠一脚踏向绒布上那枚正在疯狂吸血的邪玉！
“噗！”
包裹着鞋底的脚掌重重踩在血玉上，将那几道探出的血丝触须狠狠碾进绒布！一股强烈的、冰冷邪恶的意念冲击混合着灼烫的触感，顺着脚底猛地窜上全身！沈默身体一晃，差点栽倒，但他咬紧牙关，强忍着这股冲击带来的眩晕和恶心，右脚死死踩着那枚躁动不休的邪玉，阻止它继续吸血和异动！
“砰！！咔嚓——！”
伴随着一声木料彻底断裂的巨响，工作室厚重的实木门板，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靠近锁眼的一大块木板连同锁芯结构，如同炮弹般向内爆裂、飞溅！一个足够成人弯腰通过的破洞，赫然出现！
一只包裹在笔挺深蓝色制服袖子里的手臂，从那破洞中猛地伸了进来！手臂肌肉虬结，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那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大手，精准地抓向内侧的门把手旋钮！
要进来了！
沈默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个厚实的泡沫箱，朝着那个刚刚破开的门洞——狠狠砸了过去！
箱子带着沉闷的风声飞出！
与此同时，他踩着血玉的右脚猛地发力一蹬！借着反作用力，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工作室另一侧——那扇已经破碎、只剩下狰狞玻璃碴子窗框的窗户——亡命扑去！
“砰！”
泡沫箱重重地砸在了那只伸进来的手臂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箱子瞬间变形，里面的高密度泡沫碎屑四溅！那只手臂的动作明显被砸得一滞！
就是现在！
沈默的身影已经扑到了破碎的窗边！窗外，是十几层楼高的、冰冷漆黑的虚空！夜风如同刀子般灌入，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下方，是城市沉睡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黑暗！
跳？十几层楼，必死无疑！
他根本没打算跳！
在身体即将冲出窗框的瞬间，沈默的左手——那只手背还插着钢针、指尖灰白玉化的左手——如同铁钳般，死死抠住了窗框内侧边缘一根尚未完全断裂的、粗壮的金属窗框支架！尖锐的金属边缘瞬间割破了他掌心的皮肉，鲜血涌出，剧痛钻心！但他不管不顾，整个身体的冲势被强行止住，悬吊在十几层楼高的窗台外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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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呼啸，吹得他身体如同风中残叶般摇摆不定！脚下是令人眩晕的深渊！破碎的玻璃碴子在他手臂和身体上划开一道道血口！
他猛地扭头，充血的眼睛死死盯向工作室门的方向。
门板破开的洞口处，那个包裹在深蓝色制服下的身影，已经粗暴地拨开了变形的泡沫箱。一只穿着黑色皮质短靴的脚，踏着满地的碎木屑，沉稳地迈了进来。
然后，是半个身子。
来人站定在门洞内，并没有立刻完全走进来，似乎在打量室内地狱般的景象——地上的尸体、刺出口腔的玉石断掌、满地的鲜血和狼藉。
惨白摇曳的灯光，照亮了来人的上半身。
笔挺的深蓝色警用冬执勤服，肩章上的警衔徽章在灯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一张国字脸，线条刚硬，下颌方正，带着一种久经历练的冷峻。他的眼神…沈默的心猛地一沉！
那不是警察的眼神！
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冰冷、漠然，没有丝毫属于人类的情感波动。瞳孔深处，似乎沉淀着一种非人的、如同玉石般无机质的死寂光泽。他的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和玉石断掌，没有丝毫震惊或愤怒，只有一种…审视物品般的漠然。最终，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越过满室狼藉，精准地、牢牢地锁定在了——悬挂在破碎窗台外沿、如同待宰羔羊般的沈默身上！
被这双眼睛盯住的瞬间，沈默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那不是看人的眼神！那是在看猎物！在看一件…物品！
“警察”缓缓抬起手，动作沉稳得没有一丝多余。那只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向沈默，手指的姿势…异常僵硬。
一个冰冷、平板、毫无语调起伏的声音响起，如同金属摩擦，清晰地穿透了呼啸的风声，钻进沈默的耳朵：
“目标…确认。携带…‘源初碎片’…回收…指令…执行。”
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狠狠凿在沈默的心上！
他猜对了！这根本不是警察！是那个带着恶意的“碎片”！是那个“猎人”！它…它在说话？！它要回收…回收什么？！源初碎片…是指…他脚边那枚血玉？！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沈默淹没！对方堵住了唯一的门！他被困在十几层高的窗台外沿，体力在飞速流逝，左手抠着窗框的边缘，早已血肉模糊，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怎么办？！
就在沈默陷入彻底的绝望深渊时——
嗡！！！
一股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狂暴、都要强烈的诡异震动感，猛地从他脚下传来！震得他悬空的身体都在摇晃！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透过破碎窗框的缝隙，借着工作室透出的惨白灯光，他看到了那枚被他蹬开、此刻正静静躺在距离窗台不远处的、沾满灰尘和碎玻璃的血沁双联璧！
玉璧表面，那道深深的裂纹中央，那点猩红的光点已经膨胀到了黄豆大小！如同恶魔充血的眼瞳！浓稠的、流动的暗红光泽在整块玉璧内部疯狂流转！构成它轮廓的那些血沁纹路，此刻如同活过来的血管，在玉石表面诡异地搏动、起伏！
一股冰冷、怨毒、却又带着一种奇异吸引力的邪恶意念，如同实质的潮汐，再次狠狠冲击着沈默的意识！这一次，意念中除了贪婪的占有欲，还夹杂着一种极其强烈的、指向性的…渴望！
它渴望…窗外！渴望…离开这里！
同时，沈默的脑海中，那代表“碎片”的冰冷感应坐标，猛地再次剧烈波动起来！除了眼前这个散发着冰冷恶意的“警察”，那个原本沉寂在东南方向遥远处的感应点，此刻竟也骤然亮起！散发出一种微弱却清晰的、与脚下血玉同源的冰冷波动！仿佛在遥遥呼应！
血玉…在渴望逃离这个“猎人”？它在…呼唤远处的同伴？！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沈默混乱的脑海！
一个极其疯狂、几乎等同于自杀的计划，瞬间成型！
没有时间犹豫了！那个“警察”猎人，已经抬起了脚，准备跨过地上的障碍物，向他走来！每一步都沉稳而致命！
赌了！
沈默眼中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亮光！他悬吊在窗外的身体猛地向上一荡！借着这一荡之力，他那只血肉模糊的左手爆发出最后的力量，狠狠一推窗框支架！同时，悬空的右脚，如同踢足球般，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地上那枚疯狂震动的血玉——狠狠抽射过去！
“走你——！！！”
“嗖！”
沾满灰尘和沈默脚印的血沁双联璧，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精准地穿过破碎窗框的缝隙，朝着下方灯火零星的城市深渊——急速坠落！
“嗯？！”
那个正准备迈步的“警察”猎人，冰冷无波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如同程序错乱般的凝滞！他那双玉石般的死寂眼瞳，瞬间锁定了那枚坠落的血玉！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暴戾的恶意，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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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遗失…最高优先级…回收！” 冰冷的金属摩擦声调陡然拔高，带上了明显的急迫！
他再也顾不上窗边的沈默，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带起一阵疾风，瞬间扑到了破碎的窗前！速度之快，远超人类极限！他半个身体探出窗外，那双冰冷的眼睛死死锁定着下方不断变小的血色流光，似乎在急速计算着落点和轨迹！
机会！
就在猎人被血玉吸引、背对自己的这一刹那！
沈默爆发了！求生的意志压榨出身体最后一丝潜能！他借着刚才蹬踹的反作用力，身体如同猿猴般猛地向上一窜！那只鲜血淋漓的左手，死死抠住窗框内侧更高处一根凸起的金属构件，右臂拼尽全力向上一勾！
“呃啊——！” 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吼，他整个身体终于险之又险地翻回了破碎的窗台内侧！重重摔倒在满是玻璃碎渣的地板上！
剧痛从全身各处传来，尤其是左手，几乎失去了知觉。但他不敢有丝毫停顿！那个恐怖的猎人就在几米之外！
跑！必须跑！趁他注意力在坠落的血玉上！
沈默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个探身窗外的恐怖身影，他手脚并用，以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那扇被撞破的门洞——亡命爬去！
身后，传来“猎人”冰冷、毫无情绪波动的自语，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坐标…锁定…追踪…启动…”
＞“活体携带者…标记…清除…延后…”
清除…延后？沈默的心猛地一沉，这意味着自己暂时逃过一劫，但也被打上了“标记”？他不敢细想，只想立刻逃离这个魔窟！
他连滚带爬地冲出门洞，扑进外面昏暗的走廊。冰冷浑浊的空气吸入肺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幻感。走廊空无一人，感应灯随着他的闯入次第亮起，投下惨白的光晕。
电梯！安全通道！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走廊尽头那两扇紧闭的电梯门！安全通道的绿色标志在更远处闪烁着幽光。电梯更快！他跌跌撞撞地扑向电梯按钮，染血的手指疯狂地戳着下行键！
“叮！”
一声如同天籁般的轻响！右侧的电梯门，竟然应声缓缓向两侧滑开！里面空无一人，惨白的顶灯照亮了狭小的金属空间！
沈默没有丝毫犹豫，如同炮弹般冲了进去！身体重重撞在冰冷的电梯内壁上，震得他眼前发黑。他颤抖着，用还能动的右手食指，狠狠地、反复地戳向关门键！同时，另一只手也下意识地伸向一排楼层按钮，想随便按一个远离这里的数字！
“快点！快点关上啊！” 他在心中疯狂呐喊，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电梯门外空荡昏暗的走廊，仿佛下一秒那个恐怖的蓝色身影就会如同鬼魅般出现！
电梯门不紧不慢地滑动着，金属门页闭合的速度在此刻的沈默眼中，慢得如同一个世纪。
就在电梯门即将完全闭合，只剩下最后一道狭窄缝隙的瞬间——
嗡！
一股微弱却无比熟悉的冰冷震颤感，毫无征兆地、直接在他紧贴着电梯内壁的后背脊柱处…猛地传来！
不是来自外面！
是来自…电梯内部？！
沈默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比刚才面对猎人时更加阴冷、更加贴近骨髓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那几根玉化的指尖，此刻正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和诡异的灼热感！
同时，他脑海中那个代表“碎片”的冰冷感应坐标，如同受到强烈干扰的雷达屏幕，疯狂地跳动闪烁起来！
除了那个破窗追踪血玉的“猎人”点（位置正在高速远离、下移），除了那个在东南方向遥远沉寂的点，除了那个被自己踢飞、正在坠落的血玉点（位置也在急速下坠）…
第四个点！
一个全新的、冰冷沉寂的感应点，如同黑暗中悄然睁开的眼睛，毫无征兆地、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感知里！
位置…就在…
沈默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骤然缩成了针尖！
他的目光，如同生锈的机械，一寸寸地、极其僵硬地，转向了自己紧贴着的那面——冰冷光滑的电梯内壁！
那个全新的、冰冷沉寂的“碎片”感应点…坐标位置…
赫然与他…与他自己此刻所在的位置…完全重合！
不！不是重合！
是…嵌在…电梯的内壁里？！
“叮。”
电梯门，在他身后，彻底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