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宝子 作品

第168章 真相大白,追捕仍在(第2页)

    朱子华搞房地产挖断过七处古墓龙脉,他的血......"他突然住了嘴,因为李宝正盯着纸页上的朱砂批注——和墓门砖雕缝隙里的那粒,颜色一模一样。

    山风卷着松针打在帐篷上。

    宋瑞安摸出烟盒又放下,目光扫过李宝泛青的眼下,钱一多攥着陶片的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他想起许鑫死时监控里的红布婴儿,想起朱子华消失前说的"我帮你找"——或许李宝的探险经验,比警队的装备更能对付这些"不科学"的东西。

    "李宝,钱一多。"他突然开口,"跟我上山。"钱一多的陶片"啪"地掉在地上,惊得帐篷外的警员直跺脚。

    李宝没说话,只是把放大镜收进帆布包,动作慢得像在丈量每一秒:"宋队,墓门砖雕的牡丹纹路,和袁天罡《推背图》残卷里的镇阴阵吻合。

    要是朱子华触发了机关......"

    "所以需要你们。"宋瑞安扯了扯防弹衣的搭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我要活人,不要线索。"他转身时,帐篷门帘掀起一角,月光漏进来,正好照在张远山攥着的笔记上——最后一页歪歪扭扭写着:"牡丹开,活人埋。"

    搜寻队伍在山梁上拉出半里长的影子。

    李宝走在最前,登山杖敲着青石板,每一步都像在试探地脉的心跳;钱一多落在最后,每隔三分钟就摸一次裤袋里的陶片,仿佛那是护身符;宋瑞安居中,对讲机贴在耳边,听着各小组汇报"无异常""无痕迹"。

    "宋队,二组在西坡发现半截尼龙绳!"对讲机里的声音刺啦作响,"像是从墓道方向扯下来的......"

    李宝的登山杖突然顿住。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一道新鲜的刮痕——呈不规则的弧形,像是被什么带棱的金属拖过。

    钱一多凑过来,吸了吸鼻子:"有土腥味,混着点铁锈。"他的声音发闷,"像棺材钉刚拔出来的味道。"

    宋瑞安的手电光扫过前方灌木丛。

    枝叶晃动间,他看见半片反光——是块碎镜片,和朱子华今早做笔录时戴的金丝眼镜一模一样。"在这!"他喊了一嗓子,队伍瞬间围拢。

    李宝捡起镜片,对着月光照了照:"镜片内侧有雾气,说明主人刚摘下来不久。"

    众人顺着镜片方向往坡下搜。

    山核桃树的阴影里,半截被踩断的野菊还沾着露水,旁边是枚带泥的纽扣——朱子华西装上的暗纹,警队物证科比对过三次。

    钱一多突然拽住李宝衣袖,他的掌心全是汗:"李哥,你闻没闻到?"他抽了抽鼻子,"甜津津的,像煮过头的红豆汤......"

    李宝的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腐肉混着朱砂的气味,他在秦岭老坟里闻过——是尸毒顺着地脉往上涌的征兆。

    他刚要开口,宋瑞安的对讲机又响了:"一组报告,墓门砖雕牡丹的花瓣全展开了!"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

    原本还算清晰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众人的手电光在林子里晃得像鬼火。

    宋瑞安看了眼表,凌晨三点十七分,正是许鑫死亡时间的同一刻。

    他摸了摸腰间的配枪,枪柄上的防滑纹硌得手心生疼——这是他能抓住的唯一实在的东西。

    "分散搜索,保持十米距离!"他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山崖上又弹回来,"注意脚下!"

    李宝往左侧林子钻时,回头看了眼。

    钱一多正蹲在野菊旁,用陶片刮着地面的土,动作像在给什么东西下葬;宋瑞安站在山梁最高处,身影被月光拉得老长,像根插在地上的标杆。

    风裹着不知何处的呜咽声灌进耳朵,他突然想起张远山说的"活人埋",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而此刻,五百米外的墓门后,朱子华正趴在漆黑的墓道里。

    他的西装裤膝盖处破了两个洞,沾着青灰色的墙灰;左手攥着从留置室抠下来的青砖,砖上的牡丹纹路还带着体温;右手的手电光抖得厉害,照出前方三步远的石门——门楣上的牡丹浮雕,花瓣正随着他的心跳轻轻颤动。

    刚才他躲在灌木丛里,看着李宝他们的手电光像流萤般往山梁去了。

    那时他听见墓门里传来敲击声,一下,两下,像有人用指节叩棺材板。

    他摸了摸怀里的地图,周丽华曾祖父的笔记还在,上面用红笔圈着"主棺室藏金万两"。

    贪婪压过了恐惧,他咬着牙往墙里钻——墙皮脱落处的青砖,竟比豆腐还软,一抠就是个窟窿。

    现在他的脚尖碰到了什么。

    凉的,滑的,像泡在冷水里的丝绸。

    他屏住呼吸,手电光缓缓下移——地面铺着青石板,缝隙里塞着暗红色的东西,凑近了闻,有股甜腥气。

    他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那东西,墓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叹息,像极了他死去的母亲。

    朱子华的心跳到了喉咙口。

    他想起许鑫死时监控里的红布婴儿,想起周丽华被灌芝麻糊时瞪大的眼睛,但怀里的地图在发烫,他咽了口唾沫,继续往前爬。

    手电光扫过左侧墙壁,他看见一道划痕——新鲜的,像是指甲抠出来的,末端还挂着点淡红色的皮屑。

    就在他要伸手去摸那道划痕时,脚边的黑暗里,有团白影闪过。

    快得像道烟,却让他的后颈瞬间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僵在原地,手电光剧烈晃动,照出墙面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每个小孔里,都插着半截发黑的指甲。

    墓道深处的叹息声又响了,这次更近,像是贴在他耳边。

    朱子华张了张嘴,想喊,却发现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手指死死抠着青砖,指甲缝里渗出血来,混着墙灰,在砖上的牡丹纹里晕开,像一滴正在绽放的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