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羲皇秘境(二十一):窥画中景,入角木蛟......(第2页)
只能说,人群中,总有那么一些出乎人意料的能人,能发现和破解别人破解不了的。
最终先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令牌上的,则是另一个修士,号称出自问天宗,名为冯咏。
他自称先前自己被人夺走过令牌,觉得如果那人还在的话,不可能不出现在湖边,此刻不在,只可能是已经去了太阳上,再结合他夺令牌的行为,那湖心阵法大概率和令牌有关。
之后又有另外几人站出,指出确实有人先前同他们交易过令牌,一时间,难题自破。
就在外界循序渐进地摸到机缘所在时,玉皇观内。
田子君正面撞上了慈空和蒋塬。
她似乎和慈空犯冲,此次秘境之行,从第一次撞见慈空起,就没有好过,此时同样被追杀得狼狈。
当然比起她,更加惊怒的应该是慈空,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也上了玉皇观,还是田子君这个手下败将。
有田子君,就意味着魏佶也在。
难怪他先前总觉得不对,还好他出来探查了。
他要对付田子君,并不止正面击杀这一个法子,此刻看着身上魔气四溢的田子君艰难逃命,慈空便阴恻恻开口了。
“田师姐何必反抗,不如顺从心意,投入我白水寺名下。”
他给田子君种下的那魔花,是寺内培养的极阴毒的一种花,一经进入体内,很难去除。且它本质不是魔花,而是一种佛花。
众所周知,佛修修心,佛花自然也如此,只要田子君放弃抵抗,任由内心魔念丛生,便会悄无声息,变成魔修。
这点,其他人也许不知道。
但田子君自己,一定有所感知。
这话只得到了田子君的一声“呸”。
慈空反而笑起来。
“若非师姐纵容,你以为它当真能生长到此种程度?”
眼睁睁看着对面女子动作一滞,慈空使了个眼色,蒋塬和他同时出手,朝田子君使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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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佶在一幅长达整面墙的画作前,已经停了很久。
门中其实很少有弟子知道,能到鸿蒙榜前五,甚至前十的,大多其实并非没有结丹契机,而是不满意于就这么潦草结丹。
这一点上,他和田子君是不一样的。
所谓寻找结丹契机,也只是借口。
他这次进来,真正想要的,是寻到成就九转金丹的机缘。
金丹期,向来有九转九重天的说法,以他如今,努努力最多只能达到七转,八转都无法触及,遑论最后一层?
魏佶在外一直是个正气十足,热心肠的好人,他也确实不吝啬于交友、帮忙,但骨子里,魏佶很清楚自己的自负,他不接受失败。
正如他对道侣的眼光也高,空有相貌的人,他从不放在眼中,能入他眼的,必得各方面都不逊色于他,未来才能在道途上一并前进。
这幅画,是目前魏佶在玉皇观找到的最大的机缘。
他的目光沉沉落在眼前画作上,这是一幅诸星官宴饮朝圣图,流水般的酒菜佳肴被下仆从远处运来,各席位上的星官们头顶星辰,身着靴帽,手持各乐器,奏乐沉醉。这些星官表情鲜活,画风飘逸、灵动,有前人吴风。
以魏佶审美,这是一幅上上的好画。
当然这并不重要,因为在他们的正前方,画作隐晦处,一道被云雾遮挡的身影,正被所有人遥遥朝圣。
尽管这道身影模糊不清,几乎没有落笔,但仅从画面占比,所有人的朝向、神情、表现,便可轻易看出身影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魏佶知道他是谁。
——三垣帝君之首,紫微垣帝君。
魏家也是个古老家族,虽然中途衰败起落过数次,但最早的传承并没有丢,族中供奉过三垣帝君,因此魏佶对一些事其实很清楚。
比如紫微垣,其实是诸天神灵之首。
如果说他此次金丹九转的机缘能落在哪,毫无疑问是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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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长宁被彻底困在了迷宫。
这回不是找不到出去的法子,而是明知道解法,但无能为力。
她尝试过修炼第二重灵炁变化,事实上,对此傅长宁早已经有过设想,包括但不限于吞噬、寄生、硬化,这都是她此前尝试过的方向,各有法术体验,并不算从零开始。
但结果毫无疑问是失败的,灵炁三变如果修行起来这么快,旁人也不用一个修行几十年上百年还不成了。
最开始的这些浮躁杂念褪去,到后来,傅长宁反而平静了下来,木灵炁被她一次次的引出,那几个惯常用的万木生发、一阳来复法术,来来回回的用。
太熟练了,熟练到眼睛不用睁,意念不必集中,便可以使出来。
遍地都长出了小草小花,傅长宁简直像坐在了草地,亦或者说花海里。
白色黄色的小花落在裙摆上,添上三分鲜艳斑斓的色泽,令那张过分清灵脱俗的面庞,多了几丝少女的活泼朝气。
但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惊梦发誓它没有见过人修心情这么差的时候,明明先前还一切稳中向好。但它也无能为力,修炼路线的问题,向来只有自己能决定。
可话又说回来,人修先前为什么会犹豫呢?
如果问尺在这里,也许可以解答,但它不在。
惊梦望向那把还在修复中的青铜矩尺,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傅长宁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她主修的并不是木灵根,也不是水木,而是纯粹的水灵根。
她将水灵根修炼出了极强大,截然不同于普通修士的一面。
一点也不像……
不像什么?
傅长宁从梦中惊醒了。
并自动接上了下半截。
——一点也不像木灵根,除了利用《碧落生凋诀》中的法术,很难造成巨大杀伤性。
傅长宁把这句话,面无表情从脑海里抹除。
所以,她究竟是什么时候,生出的这个魔念?